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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樂皆由心,心不動,處處得安寧。
白雲展躺了一天,就若無其事去上班。後來的複診也不讓家裡人陪同,他到底有沒有事,畫樓無從得知。
李瀲之和柳燁依舊在俞州,他們此行的幌子是俞州六月中旬的“百花展”。
百花展其實並不算出名,是俞州園藝駱家出資宣傳自家的產品,弄出來的這個百花展。今年因為李瀲之和柳燁,百花展一時間成了上流社會的談資,人人翹首以盼。
盧薇兒和白雲靈也是受很多仕女相邀,才決定去捧場。
因為此展炙手可熱,愛美仕女自然掏空心思打扮。
畫樓在一旁興致乏乏。
她早已叫阮立去盯著百花展,看看有什麼可疑之處。阮立查了兩次,說看不出異常。
她仍是吩咐百花展那天,軍警全部在附近待命,一旦出事能最快趕到現場。惹得警備廳的人怨聲載道,說夫人太草木皆兵。
“上位者的心思就是這樣,忍著忍著”馮元年安慰眾位下屬。
百花展那日,駱家親自來人替白夫人引路,說能請到白夫人和白小姐,還是吳家的少奶奶,他們受寵若驚。
殷勤得近乎諂媚。
新貴富商都是如此,畫樓和白雲靈沒有了開始的戒備和忐忑,心安理得受了,讓汽車跟在駱家車子後面,去了百花展。
露天的場地頗為壯觀。各色盆景花卉令人眼花繚亂,芬香馥郁。有嬌俏玲瓏的,亦有豐妍凜冽的,色澤紛繁,或香豔濃烈,或淡雅幽香。花色比美人,各有千秋。
駱家太太便親自招呼了畫樓等人,笑著給她們介紹品種。
“我們隨便看,太太不用在這裡招呼,您去忙吧。”逛了一圈,畫樓含笑對駱太太道。
駱太太湊在跟前,白雲靈等人都端著貞淑名媛的派頭,淡然適宜的微笑,謹慎斟酌的言辭讓她們微有疲憊。哪裡是出來看花展?簡直是宴會應酬。
畫樓瞧在眼裡,便出聲解圍。
駱太太忙道是。
她一走,四周又有旁的太太小姐過來寒暄,身邊總是不斷有人,讓幾個人倍感勞累,盧薇兒更是撇撇嘴:“早知道就不跟大嫂一起……”
白雲靈忙推了她。
畫樓只是笑:“你這個刁鑽的,只是記得跟著我的壞處,都不記得跟我的好處。”
說著,目光微斂,落在遠處幾個公子佳人身上。
那酷似李方景的容顏帶著金絲眼鏡,斯文秀美,笑意濃濃,一身咖啡色條紋西服,襯托身姿曲線優雅風流。轉眸看到畫樓等人,笑容更是濃烈灼目,攜了佳人及友人,朝他們走來。
依偎在他臂彎裡的,是駱家大小姐駱彬,粉色蓬袖洋裝,烏黑捲曲青絲束了馬尾,圓圓大眼睛跟白雲靈有幾分相似,如芭比娃娃。
白雲靈驚喜:“六哥?”
目光一轉,卻落在李瀲之身後的一對璧人身上,錯愕變臉。不僅僅是白雲靈,就連慕容畫樓和採嫵,亦藏不住臉上愕然表情。
那叫作柳燁的北國佳麗,挽著一個消瘦高大男子,態度親暱。那男子著青灰色格子西服,英俊挺拔,玳瑁眼鏡遮不住眼眸神采,下巴凌亂鬍渣頹靡又誘人,是賀望書。
盧薇兒臉上便有了冷笑,定定盯著他們。
賀望書微微撇過頭,不與她對視。
採嫵眼眸中有了心疼和怒意,暗中拉住了薇兒的手。
白雲靈一時沒有忍住,驚撥出來:“望書,你……”而後發覺賀望書身邊的佳人狐疑望著她,頓時把後面的話嚥了下去。
李瀲之已經開口,跟畫樓問好,然後笑望著白雲靈:“白小姐認識方景?在下李瀲之,李家排行老三。”
白雲靈心中震愕被賀望書取代,見和李方景同樣容貌的李瀲之,只是含笑應付著,目光又落在後面那一對身上。
柳燁何等通透?她早已從眾人眼眸中明白,便笑著問賀望書:“望書,你也認識白夫人?”
場面微靜,畫樓等人神色各異,皆望著賀望書,等待他的回答。
他只是看了畫樓,輕聲對佳人道:“認識。”
四兩撥千斤打發了。
畫樓心中也有憤怒,卻掩藏很好,淡淡笑了:“賀先生和我們家五少爺是同事,從前經常去官邸做客,自然是相識的。望書,這位美麗的小姐是誰?”
視線又全部落在賀望書身上。
李瀲之掃了她們四人一眼,便能看得出盧薇兒唇角的冷嘲,採嫵和畫樓臉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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