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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都靜靜沉默。
晚上的時候,畫樓把張家想娶白雲靈、張君陽的為人,張家對這件事的態度都告訴了白雲歸。
“張君陽是個極其聰明世故的,張家大少又敦厚,另外幾個少爺年幼,兄弟之間就算爭家產,也不會你死我活。況且張君陽為人處世練達精明,由他掌家,張家不會落寞。靈兒又是個聰明伶俐的,就算他日督軍隱退,靈兒在掌家也不會吃苦。”畫樓緩緩把情況分析給白雲歸聽。
男人對婚姻的考慮,只是這個妹婿的前程和為人。至於張家內宅那些事,他不會感興趣。
果然,白雲歸沉思片刻,道:“他們家是有些底蘊的,不是那等輕浮商戶人家,單單這點就不錯。如今這世道,做生意不求暴富,穩妥最好,張君陽那般聰明,會不會聰明反被聰明誤?我在家這些日子,見過他幾次,都沒顧得上和他聊聊。哪日我見見他和張偲再說……”
張偲是張君陽的父親。
“那您趁著最近有空就見見,我想讓他們年前把婚定下來,明年春節把喜事辦了。靈兒也不小了,她整日跟張君陽來往,時間久了總是不放心……”畫樓說罷,自己笑了起來,又解釋道,“我是怕閒言碎語……”
“明年春節嫁靈兒,那我們的婚禮年底辦了吧。”白雲歸沒有糾纏她剛剛的失言,突然提起這件事。
三月份開始準備,結果拖到年底,再拖下去,只怕喜事變成了累贅。
“那行,年底有什麼好日子嗎?”畫樓道,“督軍,咱們看不看日子?”
督軍道:“不看,我不信這種東西。我們臘月十八辦事,字數上討個吉利彩頭。”
畫樓也不信,便道好。
喜樓重新給她送了婚紗,畫樓換上傳給白雲歸瞧。
他望著那雪色紗稠裡她的曼妙身姿,眼眶微潤,半晌才道:“好看,人比衣裳更美。”
畫樓前世今生都是第一次穿婚紗,那細膩的紗稠纏繞著她,如煙似霧,夢幻般飄渺。她顧鏡自攬,輕盈蓬紗若雲霧,肌膚與衣裳成一色,襯托得雙頤似煙霞,明眸若秋波。
眉梢有了淡淡喜氣四溢。
最開始他說要辦婚禮,畫樓驚愕,可最後遇到那麼多事,一天天推遲下來,畫樓心頭早已不起波瀾,只當一樁任務,完成即可。
可身披雪紗,心頭不禁起漣漪。
她從未想過嫁人。前世不能想,來到這裡又是他人婦,不需想;可心底也隱約有個瀲灩的新娘夢。
哪個女子沒有?
當夢境成真,畫樓有些恍惚。
那男人便從身後抱住了她,聲音異常溫柔低醇:“畫樓,以後我們的婚姻裡,所有的儀式都完成了。我當你是妻子,你願意當我是丈夫嗎?”
鏡子裡瞧著,他動容時的溫柔如此俊朗,卻鬢角卻有歲月的銀絲。沉澱了年輪的男子,不會許下空洞誓言,他願意當她是妻子,便下定決心跟她白首偕老。而畫樓,似乎從未想過和他共苦難。
他們是夫妻,雖然沒有愛人間的甜蜜纏綿,卻有夫妻間的相互敬重,最是符合畫樓此刻的心境。
“你一直都是我的丈夫啊,白雲歸”畫樓低聲笑道。他一直在前進,然後試探,發現行不通便開始退讓。
他願意為這段婚姻努力。
既然是這樣,她也願意把和平寧靜保持下去。
一句白雲歸,讓他分外愉悅,緊緊摟住她不肯鬆開。
當畫樓把她和白雲歸決定臘月十八辦婚禮的事情告訴眾人,一家人都很高興。盧薇兒和白雲靈商議那日幫畫樓扮裝,做伴娘;白雲展則問有什麼事情需要他幫襯,辦喜事總是有很多瑣事,他這個小叔子願意任勞任怨。
“姐姐,婚禮上的鋼琴曲,我來彈”慕容半岑揚臉笑。
“那喜帖我來寫吧”白雲展臨時想起這件事,便搶了過去。
畫樓都說好。
把這件事告訴蘇瑩袖,她直抹眼淚:“畫樓,督軍待你不薄,媽以後就不用擔心你。你要是能替督軍生個孩子,便是最好的。”
畫樓頗為尷尬:“媽,該來的總會來,難不成我去偷去搶?急也沒用……”
然後又抱著小蘇捷,逗樂半天。
在小公館吃了飯,下午的時候才去吳夏採嫵的小公館。她如今一個人住,身邊只有兩個女傭和一個廚子。偶爾回去陪婆婆閒聊,或者陪大嫂二嫂打牌,或者陪盧薇兒逛街。
畫樓去的時候,她不在家。
女傭說:“太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