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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歸摟住她的手臂緊了三分。
從前,他想著他的女人,必須強勢,因為他的地位不同尋常,唯有強勢女子才能保護自己。
那時的雲媛便能自保。
而慕容畫樓,遠遠超出了白雲歸的期望。她不僅僅照顧好自己,還會替他照顧好家人。
白雲歸想,哪怕有一日他戰死沙場,他的女人亦不會讓他的遺孤處境淒涼。這個女子聰慧,強勢,能幹,又溫柔體貼。不管是對面敵人,還是家人,她總能拿出最好的姿態,令他放心。
“倘若真的來了,將會是一大家子人啊”白雲歸倏然感嘆。他好似從就沒有過大家庭的日子。
他十三四歲便去京都求學,然後留學德國,後來從軍,東征西討,到了今時今日的地位。
戎馬一生,都快忘了普通人的家長裡短是怎樣的感覺……。
不知道為何,白雲歸有些盼望。
“是啊,很多人。”畫樓忍不住笑起來,“人多熱鬧。”
她也喜歡人多。
回到官邸,已是上午十點多。
白雲歸要帶韓、賀、蔡三家一起去霖城,需要給他們時間準備,專列晚上七點才啟程。
吃了午飯,一晚未睡的睏意湧上來,畫樓不禁哈欠連連。
“去睡會吧,一夜未睡。”白雲歸平淡說道,自己先上了樓。
畫樓頓了頓,才跟著他的腳步上了樓。
窗簾闔上,屋子裡光線暗淡,影影綽綽間,白雲歸洗了澡進來,赤|裸著上身,身材高大結實,胸膛雖佈滿或大或小的傷疤,卻肌理分明,線條結實好看。
畫樓垂眸,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了莫名的心悸。
第二百二十三節兩情相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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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節兩情相悅
第二百二十三節兩情相悅
厚重的三層窗簾層層拉上,將午後慵懶驕陽擋在窗欞外,屋子裡光線幽暗。
畫樓開了床頭那盞橙色燈罩的電燈,曖昧光線將斗室鋪滿。她洗過了澡,換了輕柔茜色睡袍,不看已經進屋的白雲歸,只顧把鬢角散開,青絲若青瀑瀉下,繾綣肩頭。
拿了香檀木梳磨蹭打理青絲,畫樓坐在梳妝鏡前,半晌沒有起身。
而那人居然乖乖躺下,不像往常磨蹭著她。
轉身時,他靜靜半闔了眼簾,呼吸綿長均勻,居然睡熟了。
畫樓錯愕,這可不像他的作風。
她無奈笑了笑,怕是真的累極了,挨著枕頭莫名就睡熟。捻了床頭燈,畫樓準備輕聲轉到床尾,再轉到床裡側躺下,卻感覺腰際一緊。
結實有力的手臂纏繞她纖柔腰肢,把她帶到了床上。
光線昏晦間,畫樓抬眸,他依舊錶情平淡幽靜,眼簾微闔,彷彿剛剛把她帶到床上的並不是他。
就知道他不會這樣老實,畫樓憤然她掙扎著起身,發覺他手臂並不用勁箍住她,她輕易便爬到了床的另外一邊。
有些不解,有些戒備,畫樓不知白雲歸又要玩什麼花招。
平躺著蓋好錦被,身邊的人依舊一動不動,呼吸綿柔似睡熟。可剛剛還抱了她,現在……。
以靜制動,畫樓這樣想著,便也默默不語,輕闔眼簾裝睡。
卻不敢真的放鬆精神,以免又被他倏然襲擊。
時間緩慢流淌,不知過了多久,身邊人依舊靜靜躺著不動,畫樓不敢確定他是否睡熟,又不知他到底玩什麼花樣,便推了他:“督軍,您睡了沒有?”
白雲歸嗯了一聲:“沒有。”嗓音清冽低醇,無半分睡意。
然後他微微偏頭問畫樓:“喊我做什麼,有事跟我說?”語氣裡滿含調侃與曖昧。
是啊,人家好好躺著睡覺,自己喊他做什麼?畫樓一時間無言以對,這人太腹黑了。她惱怒又尷尬,倒也真的想起一件事,側了身子跟他道:“您回霖城去接了族人來俞州,只怕城中大戶得知訊息,都要南遷。督軍,慕容家的事您別管……”
白雲歸低聲笑起來:“孩子話那是我外家,我怎能不管?”
“慕容半承已經被開出慕容家族籍,他的事您別管……”畫樓神色間頗為尷尬。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提起慕容半承。
白雲歸又笑起來:“我跟他曾經是同窗,又年幼相識,他若是求我,怎能不顧同窗之誼?”
古人說總角之交誼如昆季,白雲歸大約也把年少故友看得比較重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