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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漓汐低頭笑了一下,忽然對汲墨蘭擺手道:“汲暫代統領,你可以先下去了,本王有要事找太妃娘娘……秘密相商。”後面那句話是斜眼對太妃笑著說的,神色裡有些莫名的曖昧。
太妃喝茶的動作停了一下,忽然沉聲說道:“慢著!汲統領就留在這兒吧。”太妃說這句話的時候正好放下茶盞,斜長的睫毛淡定,神色不驚不慌,彷彿在說一件平常的事。
滄漓汐看著她,還是得意地笑了一下,故意拉長了音說道:“好——娘娘說的是,汲統領就留下來吧,也好保護好咱們的娘娘……不受侵犯。”說著灼灼地看向太妃。
太妃長婕閃了一下,終是淡定沉默,彷彿沒聽到。汲墨蘭則是不屑地淡淡別過眼去,對他們的糾葛不做任何表示。
滄漓汐自己找了個位置就坐下了,太妃瞥了他一眼,對於他的無禮不做表示。滄漓汐笑道:“半年不見,年娘當令人刮目相看呢。”他以最慵懶的眼神說出最犀利的話。
太妃頓了一下,抬起精雕細描般妖嬈的鳳眸細細地看他:“王爺想說什麼?”
滄漓汐垂眸,輕輕轉動著茶盞,風輕雲淡地笑了一下,“蕭大將軍的幾十萬大軍可謂娘娘的堅實後盾,可娘娘卻派他外出平叛,反而空虛了京城這麼一塊心腹重地。小王當時就想娘娘倒是好膽量呢,一點也不怕死。後來才知道娘娘還留了一手,就是百年世族,在朝中威望極高的汲家。本王倒是好奇,娘娘是怎麼把汲家拉到手的?”
聽到汲家,汲墨蘭清冷的眸光似乎波動了一下,但面上無任何情緒,彷彿一尊沒有感情的石像。太妃淡淡地說道:“王爺好像關心錯地方了,現在這處境,王爺難道不應該更關心自己?”
“我關心娘娘就是關心我自己呀。”滄漓汐輕笑了一下,慵懶的眸光忽轉為犀利地看著上位,“本王不知道娘娘給了汲府什麼好處才能讓他們走到你這一邊的。但本王想勸告娘娘,汲府百年大家屹立不倒必定有他們的生存之道。他們很識時務地懂得只衷心於最有潛質最能掌握王朝命脈的人,其他人他們只會假意奉承吧?娘娘女主當道有把握永遠掌握這個王朝的發展嗎?本王只是奉勸娘娘在用人的時候小心一些。”說著,目光灼灼地盯向她,冰冷一笑。
太妃冷冷淡淡地執起一杯茶淺嘗,說道:“本宮不知道王爺會這麼好心地來勸告本宮呢。王爺說這句話也是別有目的的吧?”說完,犀利地回視他。
滄漓汐垂眸,搖搖頭,淺笑道:“有沒有目的,娘娘聰明穎悟,可以慢慢琢磨,到時誰是誰非,也比較清楚了。勸已帶到,話不多說,本王告辭!”說完,站起來,朝太妃一拜,神秘地笑笑,便利落地轉身走了。
太妃冷冷地看著他走出宮殿,忽然神色一忿,“啪”地猛摔了杯盞。
七,墨蘭婚事。
汲墨蘭從禁中回到府邸時已是半夜,連續在宮中當值兩日夜,他已經耗盡了精力。正睏乏地要回屋裡睡覺時,忽有小斯來報:“大公子,您總算回來了,老爺等了你好久呢,說是讓您回來立刻去書房見他。”汲墨蘭疲憊,但也只得打起精神往父親書房裡去。
到了書房,中書令蕭大人正挑夜批奏章。汲墨蘭上前拜道:“爹,孩兒回來了,讓父親久等了。”
蕭銘抬眼看了他一眼,說道:“哦,回來了,坐吧。今天為父找你來只是有一件事相商。”
汲墨蘭依言在一邊坐好,問道:“爹,什麼事?”
蕭大人合上公文看著他,“墨兒可還記得三年前,你與韓家小姐文定的婚事?韓家與我們汲家是至交,韓小姐又與你青梅竹馬,無論從八字還是感情方面來說你們兩都是及般配的,我們兩家也都很看好這樁婚事。”
蕭大人站起,走出書桌。“本來五年前這樁婚事就該定下了的,可是你不願太早成親,韓小姐大度,又願意等了你兩年,等到她都十八歲了,你才終於同意成親,可是你娘又突然病故,這樁婚事就擱下來了。”
汲墨蘭垂眸,靜靜地聽。
“三年前韓小姐都十八歲了,這年紀實在不宜拖婚了的,本來我們兩方家長都願意取消婚約讓韓小姐另嫁的,可沒想到這韓小姐對你一片痴心,非嫁你不可,甚至以死相逼。兩家無奈,只得不再取消婚約,而是延後三年舉行,如今你守孝三年終於圓滿,這韓小姐都已二十有一了,老姑娘了,可人家都是為了等你才這樣的,墨兒,做人要有良心,你不能辜負了這麼一位好姑娘啊。”
“爹,孩兒知道您要說什麼了……”沉靜的汲墨蘭方要說話,卻被蕭大人擺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