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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媯嫿哭著哭著就睡著了。安安靜靜地縮在他懷裡,乖巧得像只兔子。而且一夜無夢,他身上淡淡的清香似藥,把她這段時間以來老做的噩夢都驅散了。
連續幾天,滄漓汐都在媯嫿房裡留宿,每晚抱著她睡。原先媯嫿還一直反抗,後來漸漸地,見反抗也無用,而且他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她就不再放抗了,任著他抱著睡。
後來時間久了,媯嫿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她似乎越來越習慣滄漓汐的擁抱了,夜裡沒有他的擁抱她都難以睡得安穩,總要被噩夢纏醒,但是隻要他一抱她,她就會覺得莫名地安心,枕著他的臂便能沉沉睡去,現在對她來說,他似乎是一劑藥,安眠藥,她越來越覺得自己離不開他了。
媯嫿是個很容易覺得滿足的人,在楚王府,她覺得沒有那麼痛,漸漸地,她便適應這個環境,甚至有時候在想,或許她一輩子住在這裡也不錯,沒有仇恨,沒有痛苦,她可以安安靜靜地生活了。
媯嫿有時候又會想,這就是所謂的天生賤命嗎?一輩子活在痛苦中,稍有一點溫暖她便依戀起來不想離開了。
然而,她終想得太簡單,對她來說,幸福總是稍縱即逝。
媯嫿輕輕走進滄漓汐的書房,卻發現他不在裡面,她覺得有些奇怪,可他的門為什麼是開著的?媯嫿望了望,方想要退出去,卻偶然瞥見了桌上攤開的東西,她走上去,竟然見是聖旨,媯嫿只來得及稍稍看了一眼,聖旨便被突如其來地一隻手給收起來了。
媯嫿一驚,抬起頭來,卻見滄漓汐面色有些陰沉地看著她,眼裡的冰冷是她從未見過的。滄漓汐有些不悅道:“你進來幹什麼?是誰讓你進來的?”
“我……我是經過,見門開著,想你可能在裡面,所以……所以就進來了。”媯嫿吞吞吐吐地說了一會兒,然後有些委屈地低下頭,輕輕地道,“對不起,下次我不敢了。”然後一福,便要退出去。可是身後卻被一雙手抱住,媯嫿只來得及“啊”地輕呼一聲便被滄漓汐抱著在膝上了。
滄漓汐含笑對她道:“生氣了?想我了?你可是第一次主動來找我,這讓我很驚訝,剛才只是太驚訝了,反應不過來,就和你開了個玩笑,你生氣了?”
媯嫿欲掙開他,卻被他抱得更緊,滄漓汐故意板著臉道:“你果然還是生氣了。”
媯嫿不動了,垂眸看著地上,也不說話。這樣子還真有點鬧小別扭。滄漓汐卻低低笑道:“好了好了,本王錯了,本王不該兇你,可是這書房除了本王外,外人一律不許輕易進來的,就連本王的貼身下屬微涼要進來都要先跟本王通報一聲的,所以……你能體諒本王嗎?”
媯嫿微微抬起眼眸望他,雖不說話,但剪水秋眸裡溫溫脈脈,卻也說明她不在乎了。楚王含笑,抱緊她,讓她的頭埋到自己肩上,他亦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感覺特別安穩。
兩人靜默許久,楚王忽然輕聲問:“剛才……你已經看到聖旨上寫什麼了吧?”
媯嫿一驚,他的洞察力果然敏銳,她果然瞞不住他啊。是啊,剛才雖然只是匆匆一瞥,但她還是知道里面要講什麼了,因為她看到了兩個非常關鍵的字——賜婚!
三十八,抉擇。
當天,媯嫿和楚王都沒提賜婚的事,楚王抱著她,絮絮叨叨地講些無關緊要的事,媯嫿伏在他身上,靜靜地聽,偶爾輕輕應一聲,其實,她卻有心事。
她很想問問楚王,陛下的賜婚,他會怎麼做?可是她終究沒開口,因為她莫名地害怕面對一些現實,為什麼害怕?難道心裡有期待?媯嫿越來越不明白自己了。
幾天後,楚王來看她時,卻主動說起賜婚的事。
“那天的聖旨……父皇說……讓我準備好彩禮,兩月後與鳳小姐成親。”楚王坐在椅子上,懶懶地靠著,眯眼看她。
媯嫿正在刺繡,不小心便扎中了手,很疼,也許滲血了,可是她來不及看她的手,因為她的神情已經僵住了,定定地盯著繡圖,不知道在想什麼。
楚王微微一笑,“你之前還破壞過我的好事,想讓我與汲小姐成婚,後來弄成汲鳳兩家的爭執,現在好了,不用爭執了,父皇便下了旨定奪了。”
他的語氣風輕雲淡,似在講一件好笑的事。但媯嫿聽得出來,他能笑得這麼舒心,定是已經安排妥當了,說不定下旨賜婚,都是按著他的計劃走的,他一定是已經安撫好汲家了吧,滄漓汐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
媯嫿覺得自己心裡空空地,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神思發呆,許久,才輕輕地問了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