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已經是第二個人問我這個問題。
四周寂靜,有支蝴蝶從頭頂輕盈飛過。我看也不看伸手一夾,蝴蝶被夾在兩指間,拼命撲愣著翅膀想要衝破束縛。兩指一分,那蝴蝶便飛走了,只留下指尖些微熒光粉末。
我抬頭對著目瞪口呆的張毅,緩緩道:“這不算什麼。我試過用筷子夾蒼蠅,開始時總是一不小心就把蒼蠅夾死了,到後來便能夾住蒼蠅的翅膀。”
“你……真會武功?”
“不會。”我無比肯定地說,“奶孃說我天賦異稟,天生大力,而且目力聽力都非常人所及。”
“可是,你父親在你七歲時才辭官回鄉,三少說你七歲前都很正常啊。”
我嘆了口氣道:“小時候的事,我不記得了。也許那時候大家年少,很多事都沒留意吧。”……老兄,別問我小時候的事,一個月以前的事老孃屁都不知道。
張毅嚥了口唾沫,道:“你知不知道,你這異稟,很多人練二十年都未必能練得成。”
他還在嘟囔什麼,我卻在奇怪另一件事。之前撞到黎秀才時,三少那向後一縱,就令我覺得眼熟。方才他為了躲避長公主鋼鞭的向後一躍,更讓我覺得象是在哪裡見過。可一時間就是想不起來。
正文 奶奶的!老孃不嫁了
回府的路上,我和張毅有說有笑,走得頗慢。我們都是神經大條的人,心情絲毫未受今日這些意外的影響。只不過,大部分時間都是他在說,我在笑,說的也都是些他和三少小時候的趣事。
原來三少從小便不愛習武,倒喜歡鑽研算術及從商之道。古時商人被輕視,為了這事也不知道捱了彥叔叔多少打。張毅小時候卻是認真讀過幾天書的。那時他長得又黑又瘦,在私塾常被學長欺負,倒是三少常常護著他,陪他捱打。一次被狠狠羞辱之後,才決心棄文從武,遍訪京城江湖能士,學了一身功夫。十二歲上遇到一位高人,見他如此好學,又憨厚可愛,便指點了他一二。從此武藝大進,二十歲時已經是京城之內無敵手了。
那位高人便是張毅先前說的,獨創流雲步法的海外隱士,江湖人稱一指仙。這位一指仙先生除了武功出神入化,醫術也非常高明,又生性豁達,見到有緣人便傳授所學。大多數學子只是得他略略指點,便名揚江湖。
而他正兒八經收的徒弟卻只有三人。大徒弟便是文怡的父親,云溪山莊的莊主諸葛冉。二徒弟楚玄不擅武,卻精通醫術,四處行醫,神龍見首不見尾。而真正得了一指仙真傳的卻是年紀最小的三徒弟。奇怪的是,這個一指仙最喜歡的徒兒,似乎從未在江湖上露過面。有人向諸葛冉和楚玄詢問這位師弟的事,兩人只是笑笑不答。因此至今江湖上只知道一指仙有個最得意的小徒弟,卻連這個小徒弟的名字都不曉得。
正說著,已到了將軍府偏門門口。我學著江湖中人的樣子,拱手告別,惹得張毅又大笑了幾聲。
〃笑什麼呢,也不等著小爺!〃
三少換了套素色長袍,自遠處趕來。目光炯炯、精神奕奕,除了手上纏著厚厚的紗布,一點看不出是受了外傷的樣子。
“還以為你只顧自己快活去了呢!”張毅哼了一聲道。
三少壞笑道:“本來是要的,但是爺改主意了。要是被我爹看到韋大小姐跟著你這混小子回來,只怕爺我舊傷未愈又要添新傷了。”
他看出我心中的訝異,輕鬆地說:“自小被我爹打慣了,這點傷小意思。”
“現在也沒被少打!”張毅在一旁添油加醋。兩人免不了又嬉笑打鬧一番。
目送張毅離去,三少突然轉頭對我說:“問吧。”
我淡淡地道:“有什麼好問的?”
“君醉、塵香的事,還有長公主。”
我直視著他的雙眼道:“身懷絕技,屈居於煙花之地,必有苦衷。我若當面問未免唐突,若背後問又未免小人了。至於長公主麼……論禮,我是你家三禮九聘請來的準媳婦兒;論情,文怡是你心中所屬。要是長公主單相思這點事兒也要過問,那我可以到大門口去擺擂臺了。”
他臉上又出現了我們初見面時那種訝異表情,這一次久久停留在臉上,半晌,才問道:“你究竟是不是十年前我那個小寶妹妹?”
“不是!”我回答得很肯定,“我是你十年後的小寶妹妹。”
他笑了。美男之笑,傾倒眾生,如春風化雨,如初夏豔陽,如晚秋夕照,如冬暖冰釋。我暗自思量,這副皮相,難怪長公主會單相思,難怪大門口會變成“菜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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