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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受傷害。“
我大喜,壓在心中的那片陰影頓時消散了大半。
”不過……“他側了身緩緩站起,半邊臉隱藏在黑暗裡,令他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捉摸不定,”沐雨軒從不做虧本的買賣。“
我的心往下沉了沉,努力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鎮定:”要多少錢?“
他笑了笑,彷彿是在談一件很好笑的事:”不多,五百金起。如果在下親自出馬,一千金起。“
我倒抽了一口涼氣,才剛找到些希望的心猛地跌落到谷底,撞得胸口一陣悶痛。五百金,差不多是五千兩銀子。三少請他查何曾歡的事,相必不止花了一千金。我卻沒有銀子,如果生意順利,也許花個十年八載的確能賺到五百金,可那時候我恐怕已經成為一堆枯骨了。
他似乎很開心,很欣賞我失魂落魄的樣子,甚至輕鬆打趣道:”對於你嘛,在下可以打個對摺。若你能拿出二百五十金,在下就讓人著手查,如何?“
我不可致信地看著他,二百五十金,和五百金,有什麼區別?都是尋常百姓家一輩子都拿不出的大數目。
面對他譏嘲的語氣,鄙夷的眼神,我一下子明白過來,我丟了他的琉璃佩,恰恰他今天的心情”好像不太好“,所以他就用這種方式懲罰了我,讓我感受喪失親人的痛苦,讓我每晚都會在噩夢中驚醒,讓我在絕望、挫敗、無助中等待死亡。
他就那樣冷漠地站在那裡,彷彿一座神像,等待著我去祈求。畢竟,生命是寶貴的。還有什麼能重過生命呢?他冰冷的眼神,帶著比太阿更利的鋒芒,深深刺傷了我。我想活下去,我想活著找出父母死因的真相,我不是那種有勇氣捨身成仁的人,但我也不會照著他的意願卑微地活下去。
我俯身望了望假山下的石橋,這假山不過比老孃後院的糞坑高一些,那日搭著昭雪的手,一丈來高的糞坑老孃也就這麼直直地跳下去了,何況這假山的一側還是個坡面,凹凸不平尚有地方落腳。我想,至少,從假山上下去這件事,不用求他。
在蕭無塵震驚的目光下,我用了一個無比滑稽難看的姿勢,慢慢從假山一側爬了下去。快接近地面時不小心一腳踩空,跌了下來,掌心被嶙峋的山石割了一道長長的口子,所幸沒有扭傷腳,只是磨破了膝蓋。我竟然不覺得傷口疼痛,只是覺得心口壓抑得令我窒息。
一夜難眠。第二天清早,奶孃還沒起床,我就扛了草紙擔,趕去公廁門口分草紙。雖然心裡恍恍惚惚的還在害怕,可飯總要是吃的,活兒總是要乾的。
三少一上午都沒有出現,這並不奇怪,我總不能拿正牌夫君的標準去要求一個冒牌夫君。想起在現代已經結了婚的小姐妹們,上下班有老公開車接送,回家往沙發上一躺只等飯來張口的豬圈生活,我也只有搖頭嘆氣的份兒。
手上的傷現在倒疼起來。昨夜怕驚動奶孃,只是隨便包紮了一下。分了一早上草紙,用來包紮的布條早已挪位,傷口被汗水浸透,疼得我齜牙咧嘴的。
“寶小姐,您這是哪兒不舒服麼?”
我一抬頭便見到塵香粉嫩的俏臉,忙“噓”了一聲,四下看了看,低聲道:“不是寶小姐,是寶公子。”
他抿嘴笑了笑,頓時盛夏最豔麗的花兒也失了顏色:“是,寶公子。”低頭瞧見我掌心兩寸長的口子,吃了一驚,輕呼道,“怎麼不好好清理,小心潰爛了。”
我苦笑:“哪兒有時間,等這兒忙完了再去看大夫吧。”
他點了點頭,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瓷罐:“我這兒正好帶著祖傳的傷藥,止痛生肌,最是見效,您拿著用吧。”
我接過瓷罐道:“這怎麼好意思。”
才掀開蓋子,便有一陣清香撲鼻而來,好像是茉莉合著橘子花香,令人一聞之下倍感清爽,甚至連疼痛似乎都減輕了一些。我心下歡喜,再次道謝便將瓷罐收入懷中。
“你其實不必謝我……”話說到一半,他便猶豫著沒有再說下去,只略含深意地笑了笑,入內室去了。
好不容易捱到晌午,一擔草紙全部分完。我擦了擦滿頭的汗,正要邁步,忽然一陣頭暈目眩,眼冒金星,忙扶住了牆勉強站穩,這才覺得腹內空當,自己竟然一天一夜沒有進食。想起對過街的張老頭包子鋪的包子最是遠近聞名,口水便如潮水般湧來,索性暫時不回府了,往對過街的包子鋪買包子吃去。
穿過一條衚衕口時,衚衕裡面傳來一對男女的說笑聲。聽到那熟悉的聲音我不由得心頭一陣狂跳,悄悄探頭往衚衕裡瞧去。
“如何,不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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