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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終是認了新主,恭喜二小姐了。”
我聞言吃了一驚,這寧掌櫃雖說長得肥白猥瑣,但居然能一眼認出太阿,還隨隨便便說出這麼高深莫測的話,想起三少曾經對他恭敬行禮,看來人真的不可貌相。令我更吃驚的是,原本喜怒不行於色的詩涵,此時卻掩不住一臉焦躁,不耐煩地催促:“寧先生還是快請說說昭雪的病吧。”
寧掌櫃似乎受寵若驚,一連聲說“是”,立馬切入正題:“二小姐乃是心病,一些問題鬱積在心中,導致失言失笑。此乃鬱結之症,非普通湯藥可醫。”
詩涵神色激動:“如此說來,寧先生知道這病的醫治之法?”
“不知。”寧掌櫃痴痴地瞧了一眼詩涵朝自己伸出的雙手,咬了咬牙,在那雙手握上自己的手之前,說了實話。
詩涵愣住,雙手漸漸握成了拳。她頹然坐下,端起那碗涼了的紅豆沙,機械地一勺勺往嘴裡送。
寧掌櫃萬分懊惱地扇了自己一嘴巴,那聲脆響讓大廳中每個人都縮了縮脖子。
“我不知,卻有人知!”寧掌櫃眼中精光一閃,陡然提高了聲音,嚇得圍觀的眾人都情不自禁地往後退了一步。
“誰?”詩涵眼中又重新燃起希望。
“就是兩位王家小姐的三弟,我們東家的夫君……的二師兄楚玄,楚神醫。”
詩涵冷冷地回過頭,手中瓷勺在碗裡不停攪動,發出嘶嘶的令人牙疼的噪音。以我對詩涵的瞭解,這位曾經是京城有名的大家閨秀,說話做事極有分寸,這種失態的小動作說明,她心中已是狂風暴雨:“楚玄神龍見首不見尾,和三弟已有兩年失去聯絡。若三弟能找到他,早就去找了,何必讓沐雨軒的大夫們轄忙活。”若不是淑女注重自己的形象,我猜寧掌櫃早就被掀翻在地了。
寧掌櫃急得又開始掏帕子擦汗:“那是以前,最近楚玄卻突然出現,並聯絡上了你家三弟。”
“寧先生,”詩涵猶豫道,“所說可是真?或還有什麼後話,一併說了吧。”
“真的!當然是真的!他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從來不說假話,雖然時常說些廢話。”一聲嗤笑,從門外傳來,言辭間滿是戲謔。
眾人被門外那人的燦爛花衣裳,灼傷了眼,尤其那人手中不停晃動的金光,令好些人不敢直視,紛紛抬手遮眼。我的心跳猛然加速。說話那人,白衣敞著懷,露出裡邊花團錦簇的深紅長袍,歪戴一朵山茶花,手中一把金股摺扇,散發著濃郁的暴發戶氣息。俗豔得不能再俗豔的打扮,除了京城第一痞笑三少,還能有誰!
我下意識地整了整領口,掩飾住心裡的慌亂,冷冷地丟擲一句:“都入秋了,還扇扇子,不冷麼!”
那傢伙厚顏無恥地嘻嘻一笑,朗聲道:“外邊兒冷,少夫人這兒卻暖和。”語氣曖昧,惹得客棧中幾個較年輕的公子哥吹起口哨來。
我“啪”的一拍桌子,桌上的碗碟跳動碰撞,發出一陣丁冬脆響。整個大廳霎時間安靜下來,人人都神色緊張地望向我,只有門外那傢伙,依然滿不在乎地盯著我瞧,一副眉歪眼笑的痞相。
不但滿不在乎,此時他還將那把寶貝摺扇往頸後一插,揹著手踱著方步走了進來,大咧咧地往我身邊一站,正站在寧掌櫃對面。沒等我發作,他臉色一凝,朝寧掌櫃拱了拱手道:“前輩可知王家之事?”
寧掌櫃微微一笑,臉上的猥瑣之色在那一笑過後一掃而淨,舉手投足間倒象是馳騁沙場的老將:“知之甚詳。沐雨軒給的情報,從來不摻水分。”他又是一笑,替三少斟了碗茶。
三少卻沒有接,猶豫道:“這茶若為公,在下自當恭敬不如從命。若為私,前輩卻是敬錯了人。”說完有意無意瞟了詩涵一眼。
寧掌櫃又是一笑:“你已不欠我什麼,儘管接了這茶。我只是佩服你,公私分明,可見足下已領悟經營之道之精髓。這世上,令我為之斟茶的人,寥寥無幾。”
三少再不猶豫,舉起茶碗一飲而盡,忽地轉頭朝我咧嘴一笑:“明前龍井?”
我心神一晃,朝寧掌櫃飛了一計白眼:“他偷的。”
三少立馬神色一肅,衝著寧掌櫃道:“前輩不顧身份,居然偷拙荊珍藏之物,未免將沐雨軒太不放在眼裡了!”
寧掌櫃把頭一昂,臉上肥肉隨著口形變化而抖動:“若為愛情故,名節皆可拋!”客棧裡一片此起彼伏的嘔吐聲。他詫異地環視了一圈廳內的慘狀,忽然對三少道:“明年,除了《兵器譜》、《功夫譜》、《京城異常青年譜》以外,我是不是該加著一本《臉皮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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