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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頭不悅。
“擺駕慈寧宮。”半晌,乾隆淡淡的說了句。
“你們都退下吧。”乾隆一踏進慈寧宮,太后揮退了宮女太監,直接切入正題,“皇帝,立後一事你打算如何?”
“皇額娘,孝賢屍骨未寒,此事不急,暫且放下。”乾隆在太后身旁的軟墊上坐下,淡漠道。
“屍骨未寒?孝賢都已經去了一載,何來的屍骨未寒?”太后反駁道,“皇帝,哀家知道你與孝賢夫妻情深,然立後一事不僅僅是家事更是國事,皇后乃是一國之母,掌管後宮為天下婦女表率,豈能無後?再者哀家聽說孝賢之父李寶榮曾多次上奏請皇上立後,孝賢母族如此深明大義,皇帝為何不成全了他們一片忠義?”
“皇額娘,立後之事無需如此心急,朕心下自有定論。”乾隆蹙眉道。
“皇帝有何定論不妨說出來給哀家聽聽,我們母子倆也好從長計議。”太后咄咄道。
“皇額娘,朕會立後,但不是現在。”乾隆語氣裡儼然有了不耐。
太后冷聲道:“不是現在,那是什麼時候?就算你不急,那大臣們可急著呢。皇帝,別以為哀家不知道,你屬意皇貴妃為後,但皇貴妃出身太低,祖宗家法擺在那兒呢,哀家萬萬不能同意。”
這算是攤牌了麼?
乾隆目光漸漸冰冷,他深深凝望著太后,語氣冷漠:“那依皇額娘之見呢?”
“哀家覺著嫻貴妃就不錯。”太后聞言侃侃而談,“嫻貴妃統攝後宮,有能力,人也和氣,賢良淑德,和各宮各院都相處甚好,還時常過來陪哀家說說話兒,是個孝順媳婦。”
統攝後宮?孝順媳婦?
乾隆冷嘲一笑,嫻貴妃是孝順媳婦,難道秀容就不是了?皇額娘這話說得太不厚道,她不待見秀容,難道秀容還要自己湊上去惹人白眼?更何況遑論統攝後宮,烏喇那拉氏一個區區的貴妃竟然越過皇貴妃去統攝後宮,野心不小啊!若不是秀容生性淡然不爭,他如何能容得嫻貴妃去統攝後宮?烏喇那拉氏這才晉封貴妃多久啊,底下的位置還沒捂熱呢,就惦記上皇后之位了?
這般想著,怒火蹭蹭往上冒。
“何況,哀家瞧著,皇帝不是也覺得嫻貴妃直率可人麼?”太后又道,“前段日子還誇了嫻貴妃呢。”
乾隆臉瞬間就黑了。
他什麼時候誇過烏喇那拉氏了?他怎麼可能去誇那利慾薰心的女人!簡直荒謬!皇額娘,您扯謊好歹也該扯個像樣點的吧!
顯然某龍完全忘記了半年前嫻貴妃還是自己的手中寶一事。
乾隆臉如黑鍋底,他淡淡的看著迫切盯著他的太后,眼底利光轉瞬即逝,良久才冷冽的道:“就依皇額娘所言吧。”
太后聞言,頓時喜上眉梢,張了張口,正待再說些什麼,然而乾隆下一句話卻將她欣喜的心一瞬間冰凍。
“但念及烏喇那拉氏剛晉封貴妃,再冊封后位難免遭人非議有禍亂後宮之嫌。朕看就等五年後再行冊封立後大典。”
五年,五年後黃花菜都涼了!太后一口氣沒提上來,差點破口大罵。
乾隆才不管這些,話一落就甩著長袖大步離開慈寧宮,怒氣衝衝的去了承乾宮。在慈寧宮憋了一肚子的火,為了自己孝順的名聲,乾隆不可能朝太后發火,可是他堂堂一國之君怎麼可能委屈自己生生吞下火氣?於是他當場就想到了讓他不痛快的罪魁禍首——嫻貴妃。
“娘娘,皇上過來了。”
而同一時刻,接到小太監通報的烏喇那拉氏全然不知道自己要杯具了,高高興興的命容嬤嬤替她梳妝打扮,皇上自上次甩袖而去後,已經足足有兩個月沒有踏足承乾宮了。
那冒牌高佳氏不知道耍了手段,令皇上一連幾個月夜宿儲秀宮,連後宮也不曾踏足!這次皇上來承乾宮,她定要牢牢抓住皇上的心,那冒牌貨能做到的,她烏喇那拉氏?錦瀾也可以,她就不相信憑她的閱歷會輸給一個冒牌貨!
“娘娘,皇上快到宮門口了。”
烏喇那拉氏滿意的看著鏡子裡嬌美無雙的容顏,從梳妝檯上站起身,嫋嫋走向宮門口。
明黃色的身影很快出現在她的視線裡,於此同時‘皇上駕到’的高呼響起,烏喇那拉氏甩帕子翩躚下跪,口中說著‘參見皇上’,語氣若黃鶯出谷,清靈動聽。
乾隆冷眼睥睨著她纖美的身影,大步進了宮內,在軟榻上坐下。
烏喇那拉氏與容嬤嬤對視了一眼,急急起身跟著走進內殿。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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