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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說道。
“她……中毒甚淺,心平氣和……便是無事。”祖木瞧了他一眼,對這個異母兄弟,倒是有幾分好感。左右在宮裡也殺不了她,不如暫時給他個順水人情。……反正,殺她不一定需要他動手。
“我必會勸額娘往後吃齋唸佛,修身養性,也為昔日貞貴人祈福。”聽得他口氣鬆動,小八長作一揖。他已查到,祖木與四哥的母親,便是二十年前逝去的貞貴人郭絡羅氏,也就是宜妃的妹子,寶珠的另一個姑姑。
對於他這番場面話,祖木不以為然的轉過身去,“你……不好奇,那藥……從哪來?”
“我應該好奇麼?”聽了這話,感覺那藥似乎別有隱情,小八心裡又是一動。
“……照顧好……你的女人。”祖木沒有回答他,反而沒頭沒腦的拋下一句話,然後轉身進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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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檻菊愁煙蘭泣露,羅幕輕寒,燕子雙飛去。”御花園裡,舒宜落寞的吟道。
“四嫂,你別這樣嘛。”寶珠嘆了一聲,多情總比無情苦,“……又何必呢?”
回京後,小年很快被調任四川巡撫,寶珠想經過出巡中經歷的事情,小四必也有所察覺,故而將他遠遠的調開,也保全皇家與自己的顏面。
而舒宜,卻也愈發的鬱鬱寡歡了。
“若是你,又將如何呢?”舒宜倚著欄杆問道。
“人生短暫,不如吸取眼前人。”她拉起舒宜的手,“四哥現在很需要人關懷。”
可憐的小四,身邊那麼多女人,有哪個是愛他的呢?連媽都不是親媽,也確實挺慘的。她心裡對小四,憐意大起。
“他需要的人……不是我。”舒宜意味深長的望著她,抽出手來。
“四嫂……”她明白舒宜言外之意,臉上微紅,撅起嘴來。
兩人正說著,聽得對面的假山邊上有人聲,寶珠下意識的拖了舒宜蹲下,躲在修剪得整整齊齊的矮樹叢後。
“額娘。”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寶珠吃了一驚,趕緊探出頭去悄悄張望。果然是小八,他與良妃面對面的站著,良妃的宮女們卻都不在,大概是她有意支開了。
“上回德妃的事……”良妃轉過身去,躊躇的說道,“你不問問我怎麼回事麼?”
“額娘不想說,兒子就不問。”小八的聲音一如往常的溫潤沉穩。
“胤禩……”良妃一聲嘆息,幽婉說道,“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時額娘還是個常在,與貞貴人住同一處宮中。皇上那時極寵貞貴人,就是如今的宜妃、德妃,也沒有她得寵呢。彼時貞貴人與德妃差不多同時有孕,後來居然是同一日生的孩子。兩個姐姐生的都是兒子,皇上自然大為喜歡,對她們倆也諸多賞賜……可說到底,還是疼貞貴人多些。後來過了兩日,貞貴人的兒子卻是病了,太醫診治說是先天便帶來了病根兒,果然當晚便夭折了。”
“哦。”小八點頭。想必這夭折的孩子才是德妃的,她大約早知道此事,便將兩人的兒子換了過來。
她嘆了一聲,又接著說道,“貞貴人忽遭喪子之痛,神志便有些癲狂,皇上對她也漸漸冷淡了下來,只是偶爾才會翻她的牌子。於是幾年過後,她方才又有了孕。”
“這就是後來的那個兒子?”小八沉聲問道。
“是啊。”良妃點點頭,憐愛的望著他,“當時,額娘也已有了你。”
“那孩子又是怎麼回事呢?”
“那孩子……是貞貴人自己弄死的。”良妃惋惜又有些悽然的說道,“循例孩子滿了月,要交由位分高的妃子撫養,皇上命將這個孩子交給宜妃,可貞貴人卻是不從,抱著孩子不肯放手,後來,竟掐死了他,說是寧死也不要將孩子給別人。皇上知道了大驚失色,下旨將貞貴人打入冷宮,過了沒多久,她便在冷宮裡病倒,然後逝世了。”
說完,她垂下眼眸,長嘆一聲,“額娘雖與她同居一宮,可位分低,便也不敢勸她,恐連累了自身……以至於小阿哥死在自己親額娘手上。這些年,額娘心裡一直內疚得很……”
“那不是您的錯。”小八上前,柔聲說道。
宜妃是貞貴人親姊,她都袖手旁觀,又怎麼能怨得了額娘呢?
在這樣的紫禁城裡,何嘗有好與壞、對於錯……又有多少真情?就是他自己,手上的血腥又何曾少了?
忽然間,對這座華麗的宮城,他有了一絲厭倦。
秋風瑟瑟,他心中的寒意卻是更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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