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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該說的話還是要說在前面,現在整個元家只有齊心協力才能度過難關。不僅是元家,像程家、貝家這些元家的姻親,也都要出一份力。程立德輕聲道:“如果沒有‘晶’,元家這次一定會很艱難。你能眼睜睜地看著曙光先生苦心經營的基業就此敗落?”
元繼理心如刀割,他覺得自己就是個被矇住了眼睛耳朵的傻瓜。然而自己家要度過難關,就必須犧牲另一個無辜孩子的人生?他喘了幾口粗氣,悶聲說:“啟森欠下的帳,我們當父母的責無旁貸,該我們去還可是那個孩子,她有什麼錯?”
元繼理雙手抱頭,蹲在地上,悶聲道:“我不知道為什麼她會離開元家,但過去的十七年,元家沒有給過她半點關愛。現在因為她手裡有元家需要的東西,她就要被強制認回來。你們想過那孩子的感受嗎?她心裡該多難過要拿到‘晶’方法有很多種,為什麼非要傷害她不可?”
“不行”元繼理霍然站起身,神情堅毅,“就算元家這次必須付出大代價才能安撫住那些傢伙,哪怕我和幼菁砸骨賣髓,這件事也要讓我們自己來處理親子鑑定訴狀必須撤回家裡怎麼能幹出這麼卑鄙無恥的事?祖父在天有靈也一定不會答應”
程立德大力搖頭,情知自己無法說服元繼理,又不好告訴他,那位白小乖和元家結仇的真正原因。他只好緊跟著元繼理往前走,生怕等會兒這對父子吵得不可開交。
院長辦公室設在元氏醫院辦公大樓的第七十七層,佔據了大半個樓層的房間。兩個人一走近,馬上有負責接待的小姐過來問詢。表明身份後,接待小姐很為難地告訴二人,元承智正在親自操刀,給元院長做第二次手術。她建議兩個人先到院長辦公室的休息室等一會兒。
元繼理決定去手術室外面等著,不管怎樣,裡頭那個躺著的人是自己的親哥哥。他還很有可能是因為替自己和那孩子做基因鑑定才受的傷,於情於理,元繼理都不能幹坐著傻等。
程立德見元繼理此時情緒並不像剛才那麼激動,勸解了兩句無果,便緊緊跟隨他同往位於二十六層的手術室。
往手術室走時,迎面飛跑來一個身形瘦小的女孩子,差點把元繼理撞得跌倒。這女孩子穿著護士制服,應該就是元氏醫院的護士。她連聲向元繼理道歉,卻不等元繼理有所反應便快步飛奔,很快就消失在樓梯拐角。
元繼理當然不以為意,從地上爬起來仍然往手術室走。程立德皺了皺眉,直覺有些不對勁的地方。剛才那女孩子顯然驚慌失措,撞了人也不說停下來看看情況,直接拔腿飛奔,貌似有什麼虧心事。
他心知自己職業病發作了。只是此時不是追究的時候,元繼理已經走過了通往大手術室的長廊,程立德趕緊跟上去。
在長廊頂端的特別手術室裡,元繼明曾經給無數達官顯貴動過刀子,沒想到他今天也被推了進去。手術室門上的燈還亮著,顯然手術還在進行當中。
附近專設了一個舒適的休息室,供病人的家屬等待時使用。程立德走進休息室時,元繼理正滿面羞慚地和元繼明的妻子方嫻說著什麼。
元繼明的兩個兒子,長子啟睿筆直地站在窗前,身形很是僵硬;幼子啟聰坐在沙發裡,兩隻大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一個女人。
程立德便是一愣,心裡對李瑩不滿到了極點。他和元繼明年紀相仿,年輕時還是同一座大學的校友,只是不同系。他知道李瑩和元繼明的那段往事,甚至也清楚這兩個人一直藕斷絲連。不過,元繼明和李瑩還生下了一個女兒,這件事程立德卻是不久之前才知道的。
此時,李瑩身為元慧初的貼身女管家,按理來說就算為元繼明的傷勢擔心,也絕不能表現得如此焦躁悲痛。好在,和李瑩緊緊坐在一起的正是元慧初。否則若是元慧初不在,而李瑩單獨出現,那就更加說不過去。
程立德當法官之前,還做過警察、律師,他非常擅於觀察人的表情,總是能從當事人表情中的蛛絲馬跡推斷出某些至關重要的東西。譬如今天,他能百分之百判斷,那個叫白小乖的女孩子,不僅沒有任何打算回到元家,她對元家甚至充滿了厭惡。
不是憎恨,是厭惡。對於被拋棄的往事,白小乖不恨,但她非常非常討厭元家。這種極其強烈的厭惡之情,直接導致了她提出的要求對元家很不利。公開審理、電視臺直播,如此案件光是對外透露一二都能令元家的光輝形象沾染上灰塵,更何況是將真相大白於天下?
此時,程立德從元啟聰和李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