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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律師啞然失笑,卻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鍾木蘭大法官尖聲笑起來,老太太的嗓子曾經被人用藥物傷害過,因此笑聲顯得格外刺耳尖銳。她的笑聲忽然變成劇烈的咳嗽,急忙又喝了一口茶。老太太微低著頭,眼睛從眼鏡上方看著黑十八。好半響,她滿是皺紋和細小傷痕的臉龐再度露出笑意,溫和得近乎於溫柔。
“我看不慣你這樣的行事方式,工於心計、不夠磊落。但是,”大法官摘下眼鏡,笑眯眯地說,“你能守住慈心孤兒院。用些手段不打緊,只要沒有真正違法,法律就不管你。”
黑十八有些茫然,這老太太的臉變得可真快,那您剛才還把我罵得狗血淋頭?
老太太從筆記本里抽出一張紙,對法庭內眾人揚了揚,又說道:“我這裡,有一份慈心孤兒院丁院長的遺囑。如果,慈心孤兒院失去了指定和法定的繼承者,那麼我將會判決這家孤兒院解散。所有的孩子會被分散到別的孤兒院,動產以及不動產將全部被拍賣,所得資金三分之一贈送給老兵協會,另外的三分之二將用來向元家購買新式機甲,捐贈給國家直屬機甲大隊的孩子們。”
她盯著坐立不安的人們,淡然道:“這是一位老英雄老軍人老戰士為她的國度能做出的最後一分貢獻!”
很好,事情已經明瞭。鍾木蘭大法官手裡早就拿著一份可以在沒有任何繼承者的時候,處置慈心孤兒院的遺囑。剛才什麼平均分配繼承權,根本就是她老人家故意鬧出的事體。可以想象,如果人們真的相信了這份判決,一定會在真正的判決書下達之時鬧個目瞪口呆、措手不及。
沉寂片刻,鳶尾花家族那方律師要求發言。被准許之後,這名律師提出異議,黑十八死於大巴著火,該如何確認面前這名兒童就是死而復生的黑十八?
花家的人臉色便有些難看,鳶尾花家族此時的質疑不無道理。他們提出此異議,其內中原由花家這方也很清楚。黑十八畢竟是花家的人,他掌握了孤兒院,不就等於花家掌握了?這和把慈心孤兒院直接判決給花家看管有什麼區別?
如果能否定黑十八的身份,就必須執行丁院長留給鍾木蘭大法官的遺囑。慈心孤兒院被解散,所有財產拍賣,總比被花家奪走要好。大家都得不到,這才公平嘛。
花家的律師當然不肯,被允許發言之後,拿出那份DNA證明,證實花斷城與黑十八的父子關係,並且提交了花斷城送黑十八進入慈心孤兒院時的文字以及影片資料。
但鳶尾花家族的律師振振有詞反駁,現在需要確認的是站在這裡的兒童是不是黑十八,而不是父子關係。六年前的那名幼兒與現在法庭之上的兒童是否是同一個人,此時無從證明。除非能馬上再度進行親子鑑定,確認法庭之上的兒童與花斷城之間的血緣關係,才能由一系列證據推論出黑十八的真假。
說來說去,黑十八死而復生太過蹊蹺,這是個大大的疑點。人們聽著雙方的辯論,不禁油然生出眼前這名兒童會不會是花家找來的替身這一想法。
鍾木蘭大法官在雙方辯論告一段落之後,興致勃勃地問黑十八:“小傢伙,你是怎麼死而復生的?”人們一聽,得了,大法官此言分明已經判斷出了黑十八的真假,還爭個什麼勁兒?
黑十八早就想發言。無奈那兩邊的律師你一言我一語,說得激烈又急促。他想開口說話,又記著先前被驅逐出去的人,實在不想再捱上頭那老太太的罵。反正他心裡有譜,也不急,便在一旁看起了戲。
黑十八仰頭說道:“來自非人協會妖怪事務局、目前在元家負責保護元啟森先生的桃夭先生,是他救了我。”
鍾木蘭大法官半天沒言語,法庭內也陷入了詭異的安靜。於是,突然響起的慵懶笑聲就顯得殊為響亮且可惡。
黑十八循聲而望,卻見華麗麗的桃夭慢慢在法庭中顯形。他手裡還抱著一個身量瘦小的年幼男童。
桃夭笑得見牙不見眼,對鍾木蘭大法官揮了揮手,笑嘻嘻地打招呼:“小蘭蘭,好久不見。你有沒有為難可愛滴小十八同學?”
桃夭抱著的男童一副“我不認識他”的表情,對鍾木蘭大法官抱歉地說:“大法官閣下,他就是這個德性,請您不要生氣。”
鍾木蘭大法官呵呵直笑,說道:“我認識他超過四十年,比你清楚他的臭德性。但是小傢伙,你怎麼能跟著他冒然外出?”
座席之上的人們一陣騷動。假如沒有猜錯,這名隨著桃夭一併出現的男童就是大名鼎鼎的超級天才幼兒元啟森。
元啟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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