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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挖坑種樹的。”
此時他們已經離澇壩很近了。遠遠望去,澇壩底淺淺的那點水都凍成了冰,有幾個孩子正在上面滑冰。
潤生停了腳,說:“說句實話,挖樹坑只是個藉口。”說完,他目光炯炯地看著月兒。
月兒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起來,捋了捋額前被風吹亂的頭髮,目光遊移開,不敢和他對視。
潤生見狀,呵呵笑出聲,繼續朝前走。
月兒跟在他身後,偷偷摸著自己有些發燙的臉,心裡慚愧地想:“兩世加起來也是一大把年紀了,卻被個毛頭小夥子給震住了,真沒出息!”
月兒前世雖然是近三十歲的大齡青年,但真正的戀愛卻沒談過一次。原本有一個感覺不錯的相親物件,還沒來得及發展感情,就因為一次倒黴的事故,莫名其妙來到這裡。因此,她對於男女之情只停留在書本經驗上,嘴上說得頭頭是道,事實上也只是紙上談兵,實際經驗卻沒有多少。
也因此,她面對顯得有些強勢的潤生時,就有點縮手縮腳。
兩個人走到澇壩邊的大樹下時,潤生停下來,說:“你回去吧。天黑了,一會路不好走。”
月兒站住腳,點點頭:“嗯。我回去了,你路上小心些。”
潤生點頭,卻不走,一直看著月兒。雖然天色黑下來,周圍的景色有些模模糊糊地看不清楚,但月兒覺得他的眼睛灼灼發亮。
她不自然地說:“快走吧,太晚了路上不好走。”
潤生笑了,他轉身走了兩步,忽然回頭問:“月兒,我送你的那個玉蟬你有沒有扔掉?”
月兒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摸向脖子,回答道:“沒有扔啊。”
潤生愉快地笑著,甩開長腿,大踏步地走了,留下月兒有些懊惱地看著他的背影發呆……
潤生再來是兩天以後的中午,那時父親和青墨都去了黑嶺溝挖坑。他來了後便和月兒拿著鐵鍬也去了黑嶺溝。
經過兩天時間,月兒已經恢復了內心的平靜。
路上她問起潤生在大學生活、學習的種種,聽潤生形象生動地說起他們宿舍裡發生的一些趣事。雖然有些事她在讀信時看到,但此時聽潤生用低沉好聽的聲音再次說起,感覺格外有趣。
幾里山路就在兩個人的談笑聲中很快走到了。
黑嶺溝的確是個地理環境獨特的地方。雖然現在是寒冬季節,這裡仍然有些樹保持著綠色。冬日裡常見的枯黃與罕見的蒼綠交相輝映,使這裡多了幾分生機。
潤生驚喜地對父親說:“叔,你選得這塊地是寶地呀。雖然這裡坡地多種莊稼不合適,但種耐旱樹種非常合適。我覺得這地下一定有暗河。”
父親自豪地點點頭:“嗯,我也是這麼想的。當初籤合同我是咱村頭一家。村長喜得嘴都咧到耳朵根了,拍著我肩膀連連誇我,說我帶了個好頭,還說,三十年以後續簽合同優先咱家。若是這裡的樹林成了氣候,有別人眼熱的話,他做主,誰也別想從咱手裡揀現成的便宜。我想著,今年咱不多種,先種上五十畝空地就行。以後每年再種五十畝。這一年一年地種下去,遲早這座山全是咱種的樹。”
月兒仔細想了半天,也鬧不清楚五十畝地能種多少棵樹。估計怎麼說也有個兩三百棵了吧。
潤生是個實幹型的人,他趁父親和青墨歇息吃飯的空檔兒,拿著鎬就去坡上刨地。月兒見狀便也拿著鐵鍬找軟些的土地下手。
黃土地的土質到底疏鬆些,雖說不如融過雪的泥土那般好鏟,但倒也不很費勁。月兒脫掉棉襖埋頭苦幹,還是熱出了一身汗,不過倒是很快就刨了一個大坑。
她感覺胳膊酸困,便停下來拄著鍬把休息,卻見不遠處的潤生仍然揮舞著洋鎬,奮力刨地。
他也早已脫掉礙事的棉襖,只穿著毛衣,頭髮熱氣騰騰的,汗珠子順著他的額頭直往下淌。
父親走了過來說:“生娃,快歇一歇,這麼會功夫你就挖了兩個坑,累著了吧。來,把稿給我。”
青墨也走過來,先看了一眼月兒的樹坑,笑著說:“姐,你這麼半天才挖了一個坑啊,這坑不合格,太淺了。”
月兒不服氣地說:“我以前挖樹坑都是這麼深,誰說淺了?”
青墨接過月兒手裡的鍬說:“不信你去看看我們以前挖的坑。潤生哥的樹坑也合格,你去看看吧。”
月兒走到潤生身邊時,父親最終沒奪過潤生手裡的洋鎬,正拿著鐵鍬挖他刨過的坑土。月兒一看,潤生挖的那兩個坑比自己挖的大了幾乎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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