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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廬參見單于。”須卜囊牙首先拿出自己的意見。
雕陶莫皋表示贊同。呼衍斛斯雖不以為然,但三人中兩票贊成,他也不好堅持,遂同意。
張放這個正使好處理,但副使甘延壽就頗引爭議了。甘延壽雖也是列侯,但他這個侯遠不及富平侯,而且出身差太多了,又是副使。去節是不消說的,但在黥面問題上,須卜囊牙與呼衍斛斯起了爭議。
須卜囊牙道:“副使甘延壽,原是漢國西域都護,更曾率數萬騎,合十五國,攻殺郅支,西域諸國皆畏服。如此人物,不應黥面相待……”
呼衍斛斯抗聲道:“正是因此,更要黥面,讓諸部見識,連如此人物都拜服在單于腳下,方顯單于之威信。”
雕陶莫皋聽誰都有道理,左右為難。最後,還是新降的伊邪莫演出了個折中之法:先提出黥面,若漢使反應激烈便罷。
雕陶莫皋欣然採納。
當張放一行來到單于大帳前,聽到呼衍斛斯宣佈參見之禮時,頓時群情聳動。
張放當年也曾參見過匈奴單于的,只不過是用刀子相見。原本尊胡俗也沒什麼,當給個面子,但去節這個有損大漢國體,而以墨黥面在漢朝更是囚犯才有的待遇……張放這時才恍然,這明顯是王鳳借胡人之手打擊他的聲望,當真夠陰的。
甘延壽憤然頓節道:“吾當奉楊信,不學王烏。”
呼衍斛斯黑著臉:“漢使須知,這是匈奴。貴使出使之時,難道皇帝陛下未曾交待,當尊胡俗麼?若未入帳,足下這使節,又豈能算完成使命?不怕歸國被皇帝、大臣責難麼?”
真看不出,這傢伙居然還懂得漢朝政事。
甘延壽的臉也是黑的,正要怒斥,卻被人扯了一下袖子,回頭見是張放。
“甘君是氣吞萬里的猛虎,莫與狐狸爭執。”張放笑道,“扯嘴皮子的事,讓我來。”
張放持節在手,施施然上前兩步,執手一振,朗聲道:“此節杖,見鄯善君,不去;見龜茲王,不去;見烏孫昆彌,不去;見康居國主,不去……為何見單于要去?”
呼衍斛斯張口欲斥,舌頭突然打結——是啊,匈奴,已不在是過去的匈奴了,早已失去與漢朝平起平坐的資格,它與西域諸國又有何區別?憑啥要漢使去節?
張放揮杖高吭、聲色俱厲:“至於黥面,在胡地,當尊胡俗,無可厚非,但我要問一句——這裡是胡地麼?”
呼衍斛斯才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大錯,不停用油膩膩的袖子拭汗。
張放將節杖用力頓地:“這裡是西域,本非匈奴人的棲息地,而是大漢的領土,為什麼要尊胡俗?還有,難道單于不知黥面是漢境對犯人的處置方式麼?如此羞辱大漢使節,單于是何居心?”
呼衍斛斯一直覺得自己是匈奴人中最能言善辯者,但這一刻,他除了擦汗,居然什麼話都說不出。
張放高舉節杖,沿著遠遠的天山輪廓線劃了一個大圈,氣若吞鯨:“天山南北,俱是漢土;大漠東西,皆為漢疆。我等立於其上,匈奴單于,見是不見?!”(未完待續。)
第二百八十四章 【摘 星】
呼衍斛斯萎了,須卜囊牙忙陪笑臉,打圓場,新單于雕陶莫皋則親至帳前,迎候並賠罪。
這一刻,雕陶莫皋的心情或許是悲涼的,漠北本是匈奴人世代棲息之地,從無漢人聚居,但隨著匈奴歸附,這片天神賜予之地,也隨之姓“漢”了。無論雕陶莫皋心裡怎麼想,臣服姿態依然做得十足,匈奴人或許傲驕,但他們草原民族的本質不會變——那就是畏服強者。
之後的事情就簡單了,拜禮之後,張放代漢天子賜敕書、贈金帛、弓矢等物。其中還有一樣特別禮物,一對青瓷碗。匈奴君臣對這件禮物特別喜愛,當得知是富平侯府出品之後,表示願派商人隨行至長安,大量購入。
嗯,張放出使匈奴的目的之一,傾銷瓷器,初步達成。
隨後,先去參拜了呼韓邪的遺體,奉上祭品,耐著心性看那些臉上塗滿各種礦石顏料的薩滿師跳大神,招引單于的靈魂迴歸聖山。
祭祀完成之後,雕陶莫皋請張放、甘延壽,一同登上東山,殺白馬盟誓。
班稚趁匈奴人不注意,靠近張放身邊,低聲道:“當記取張大夫之鑑。”
張放輕輕點頭,面沉如水,他知道班稚說的是張猛。當初張猛就因為同樣的事,被石顯暗箭中傷,落得個淒涼下場。眼下張放在朝中的潛在政敵的能量,比石顯更甚。今日之事,或許王氏一時不會發難,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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