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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放淡笑:“是麼,看來貴府家奴很喜歡到他人府上鬧事啊。”
王立這才醒覺失言,授人以柄,一時不知說什麼,打了個哈哈:“此一時,彼一時,此次是家奴護主,並非鬧事……”
張放立即截斷王立話話,肅然道:“中郎的意思是說,令公子在我府上有性命之憂了?如此指責,放擔當不起啊!”
“立絕無此意。”王立嚇了一跳,他可不敢擔這樣的嚴重指責,急切之下,也不弄玄虛了,直接亮底牌,“此事純屬家奴相爭,不涉其他,少君切勿多心,只要施以薄懲就好。”
張放挑眉道:“然則中郎意欲如何‘薄懲’呢?”
王立把玩著玉如意,笑而不語。
王柱忍不住發言:“我家僮僕傷三人,一傷足,一穿臂,一貫耳,傷得不輕還破了相,少君這傷人的家奴總不能囫圇吧?”
王立訓斥兒子幾句,什麼“大人在此,不得胡言”,什麼“少君雖少,卻有共侯之風,自然知如何處置,何需你這豎子置喙”云云。雖是訓兒子,卻句句有所指。
看著這對分別唱紅臉與白臉的父子,張放突然說了一句出乎二人意料之外的話。(未完待續。)
第一百六十九章 【賠罪還是問罪(下)】(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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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放說的是:“當日參與此事的未受傷的僮僕還有幾人?”
王立父子不明其意,還是王柱回答說:“還有三人。”
“便請二公子喚那三人出來。”
王立父子面面相覷,不懂這少君侯意欲何為,但這要求也無法拒絕。於是命人召那三個家奴前來——實際現場就有兩個當事家奴在場。
三僕到齊後,一齊於階下跪叩,就跪在初六身旁。
張放向三僕一指,厲聲對初六道:“你身為護衛,本有護府擊賊之責。當日共有六個惡奴到我府上滋擾,視富平侯府如市井,你擊傷三人,尚有三人無事,從容離開——爾等當富平侯府是什麼地方?肆意滋事,來去自如!初六!”
“在!”
“將這三個目無尊上的惡奴照原樣來一遍!”
“什……什麼原樣來一遍?”
“傷足、穿臂、貫耳啊!你乾的事還要我教?”
“哦哦,喏!”初六站起,躊躇道,“那小的是到馬鞍邊取弓還是……”
“取什麼弓?這裡可是王中郎府邸,豈容你持械而入?若大王邸,還怕沒一張弓麼?”張放說罷,靜靜注視王氏父子,那意思是——老王,拿弓箭來吧。
王氏父子已經目瞪口呆,完全被這對主僕的對話嚇住了——這是什麼情況?這是賠罪還是問罪?從沒聽說過有人這麼搞的。
王立臉色陰沉得幾乎擰出水來,胸膛急促起伏,腮幫子鼓起一條條肌稜,聲音從牙縫裡擠出:“少君意欲何為?欺我王氏無人邪?”
張放緩緩起身,負手踱至玄關前,語調平緩而從容:“王中郎,請允許我做個假設。如果某一天,王中郎不在府上,我帶僮僕來拜會,令公子邀我到貴府後園一遊。然後,我的僮僕在後園把貴府的僕役痛毆一頓,揚長而去……王中郎,你會帶僕人來賠罪麼?”
王立黑著臉,一言不發。
王柱忍不住大聲道:“可是打人的是你的家奴……”
“我的僮僕是自衛,而且他也有職責制止滋事惡奴。最重要的是,不管他被打還是他打人,這件事的本質沒變,與我方才的假設一致。”張放斜睨王氏父子,“若王中郎說,即使發生這樣不愉快的事,也願意帶家奴到我府上賠罪,那真是好極了。我這小奴,很快就會給王中郎證明胸襟的機會。若王中郎選否……”
張放踱回軟席,慢慢坐下,雙手按膝,平靜說道:“張放年少識淺,實在不知如何處理此事。想來王中郎乃陽平哀侯之後,當朝皇后胞弟,胸襟見識,非常人所及。放欲效法王中郎之決斷,唯君之馬首是瞻,請君決斷。”
王立現在有點暈,本來說好的賠罪,怎麼繞來繞去,變成自己決斷了?說是的話,府上三個僕人就會當著自己的面,被那胡崽子一人一箭;說否,就變成自己要向對方賠罪……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了?
王柱比父親還暈,驚怒交集,戟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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