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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上,這樣的車很尋常,通常都是用來運送補給的,只是專門用好馬來拉卻是少見。因此東城門的匈奴守軍只隨便看了幾眼,並不在意。
宗巴小心驅使戰馬,在鄧展等人的護衛下,穿過紛亂的攻城軍隊,漸漸接近東城門外一箭之地。
此刻,時近黃昏,天邊彤雲翻滾,有如火燒。宗巴、戰馬、長轅車,被夕陽拉出一條長長的斜影。
直到這時,城頭守軍才注意到這過份接近城池的騎士與車輛,眼裡泛起困惑。
宗巴深長地吸了口氣,舉起手裡的皮鞭,在空中頓了頓,重重抽下——啪!同時雙足一磕馬腹,戰馬長嘶,載著轅車,轟轟隆隆,奮力向城門衝去。
“他……他在幹什麼?”
別說匈奴人,便是自己人都鬧不明白宗巴突然發瘋之舉。
裡許之外的望樓上,陳湯眼睛圓瞪,一霎不霎,密切關注。
張放與青琰、渠良,手持火折,策馬緊隨其後。
匈奴人不知道宗巴發什麼瘋,驅馬衝擊城門,與自殺何異?有一個敵人要自殺,該怎麼辦?是在城頭看戲,還是助其一臂之力,還是阻止……守軍一時不知所措。
直到宗巴衝近五十步時,才有匈奴將領發號司令:“殺掉他,別讓車輛撞擊城門。”
咻咻咻咻!十餘支箭向宗巴攢射。宗巴舉盾左支右拙,也只格開三四箭,其餘箭矢,盡數射中他的身軀。滿身插著箭矢的宗巴,居然仍能坐穩馬背,顯然內著堅甲,而他抽擊馬臀的鞭子,揮得更急了。
“再射!”匈奴將領邊嚷邊摘弓取箭,向城下那發瘋的傢伙瞄準。
嗡——又一波箭矢襲來。
宗巴眼見避無可避,就要被射成刺猥。突然身體一傾,整個人從馬背消失,箭矢從馬鞍上飛掠而過,盡數射空。
東面城牆段的匈奴人看到,齊聲指笑。想也知道,從這樣快速賓士的馬背跳下,斷手斷腳都是輕的。這一跳,搞不好保不了命反而送命。
但東北段城牆的匈奴人卻高聲驚呼——從他們這個方向看得分明,宗巴根本不是跳馬,而是將身體懸掛在馬腹一側。如此漂亮的“鐙裡藏身”,用繩鐙怎麼做得到?
幾個呼吸間,宗巴已衝近城門十步,旋即揮刀斬斷套索,馬、車分離,然後勒馬向一側急速轉彎,幾乎是貼著牆飛馳而過——能夠在十步不到的短距離做急轉的高難動作,在張放的扈從裡,也只有馬背長大的宗巴有這樣的精湛騎術了,這也是張放選擇宗巴完成關鍵步驟的原因。
雖然失去馬的牽拉,但車輛仍帶著巨大慣性,狠狠衝撞城門,砰然震響聲中,城門劵上泥塵紛紛落下。
當城上的匈奴人紛紛探身察看時,卻見車上厚氈一掀,跳出三個人來。
這是三個身著巫衣,臉上塗著赭石與羊血混合的油彩,怎麼看怎麼像巫祝的三個巫漢。
三個巫漢跳出車後,都不向城頭瞅一眼,嘴裡嘰哩咕嚕唱著難懂的咒語,頭也不迴向漢軍本陣疾行而去。
如果車裡跳出三個士卒,甚至是役夫,匈奴人都會毫不猶豫舉弓亂箭射殺之,但是三個巫漢……草原故老相傳,殺巫不詳。就如同後世西方不會輕易殺傳教士,東方不會隨便殺僧人一樣。草原人也不敢隨意向巫祝下手。更何況,這三個巫漢莫名其妙從車裡現身後,立馬往回走,絲毫沒有威脅可言。
當然,幾乎沒人察覺,在其中兩人的掩護下,中間那巫漢的長衣下襬,露出一條長長的細索,行走之際,細索也越來越長……
而青琰與渠良也手持火折,飛快迎向三個“巫漢”……
蹄聲得得,清脆而空曠。一朱甲赤馬的漢軍少年將領,策騎行至東城門一箭之地,駐馬仰首,高聲宣佈:“吾乃漢家天將,奉天命,討逆臣。天應人意,萬里復仇;天若有靈,當降雷霆。郅支,今日就讓你看看真正的天意;匈奴人,接受神靈之罰吧!”
張放說罷,平坐馬背,兩臂舒張,仰首望天,嘴唇開合,發出一聲擬音:“嘭!”(未完待續。)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一聲巨響,兩處驚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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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激戰正酣,城內咆哮如雷。
出離憤怒,無處發洩的郅支,已經連殺了兩個巫醫。鼻子被削去半邊,徹底破相,他這個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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