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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黃弩,又稱黃肩弩,為大漢制式弓弩中次強的存在,屬八石具弩。一次拉開需四百五十斤以上的力量,有效射程達一百五十步。既然是次強,那最強是什麼?答案是大黃力十石弩!拉力六百斤,有效射程二百步。
大黃力弩的殺傷力有多強?有個流傳千古的例證。
西漢最著名的將領之一,飛將軍李廣,曾於雪夜巡營,疑有虎,引弩而射,中之。天明搜尋,方知為巨石,而矢沒石中。李廣所用的弩,就是大黃具弩,而且是最強的大黃力弩。
如果是弓的話,它的勢能就擺在哪裡,不會因為使用者腎上腺素激增,就威力大增,而三四石的弓是射不進石頭的。只有穿透力近乎變態的大黃力十石弩,才具有近距離穿石的強悍威力。
十石力弩,哪怕使出吃奶的勁,能拉開的軍士也不多,所以杜勳等強弩士使用的是次一等的八石大黃具弩。雖然不是最強,但有李廣射“虎”的例子在,誰敢小覷這些強弩的威力?
龜甲陣後的匈奴人,透過盾牌的間隙,也看到漢軍弩士上弦的吃力,心下隱隱不安。但掂掂手裡半人高的大盾,看看左右同伴組成的如牆盾陣,那種厚實感與安全感溢滿心頭,驅散了不安。
杜勳與強弩士一齊將弩抬起,包著軟布厚革的弩尾頂住肩膀——這也是被稱為黃肩弩的緣由。他們都保持著身體前傾,雙腿呈弓步之狀,縱然氣喘吁吁,額頭汗珠滾滾,滲入眼角辣痛,但誰都不敢眨眼。全神貫注支楞著耳朵,等待那射擊的嘶吼。
五十步,盾如牆,矢如矛,是盾破,抑或矢折?
雙方對峙的時間很短,這會駒於利受已率敗騎入城,而聯軍大營也三門皆開,大量漢胡步騎從轅門湧出。
碰撞,就發生在這一刻。
“射——”
一聲裂帛的嘶吼,爆出了矢與盾的撞擊火花。
“繃——”
粗如手指的弩矢,帶著強勁的動能彈出。這一剎,強烈的後座力震翻了近半弩士,還有好幾人其操作不稍而被弩弦割傷了手指,鮮血涔涔,失去再戰之力。
“嗡——嘭嘭嘭嘭嘭嘭嘭!”
鐵矢破盾,木屑紛飛。八石強弩所釋放的強勁勢能,洞穿了五十步外的牛皮大盾,破碎的木刺四下****,將持盾的匈奴人扎得慘叫不停。好幾個哀嚎著跌出盾陣的匈奴人,滿臉木刺,鮮血淋漓。
龜甲陣內一陣騷亂,被射出一個個豁口的匈奴人急忙左右聚合併攏,將缺口堵上。而這當口,漢軍的第二、三輪弩矢發出的令人頭皮發麻的尖嘯再度臨頭……
嘭嘭嘭嘭嘭!噗噗噗噗噗!
破盾聲與破體聲混合,怒血與悲鳴交織於郅支城下。
城上及木樓的匈奴守軍都紅了眼,拚命將手裡的箭矢射向漢軍。
郅支城上的守軍因距離遠,箭矢射到眼前時已是強弩之末,而木樓的守軍箭矢則對漢軍造成了不小的威脅,幸而有漢胡步兵盾陣的掩護,強弩士的傷亡得以控制。
匈奴人的龜甲陣已經被強弩士的暴擊撕得七零八落,這個時候,如果匈奴人頂住矢雨,靠上去,粘住漢軍強弩士,必定會造成不小殺傷。可問題是人家千軍萬馬正如漲潮的巨浪洶湧而來,而自家的兵馬正急吼吼逃回城,靠上去的結果,就是反被纏住,最終一個不剩被吃光抹淨。
這支裝備精良的匈奴步兵可是郅支的精銳,死一個都得肉疼半天,哪肯幹這樣的蠢事?見勢不妙,立即向後龜縮——真的是龜縮。
在木樓守軍的大力掩護下,在密集的篤篤聲中,匈奴步兵終於頂著一面面插滿箭矢的大盾,縮回城內。
蒙著厚革的城門轟然關閉。
這一刻,在杜勳聲嘶力竭的指揮下,退出木樓射擊範圍的強弩士們,一個個癱坐在地,累得直抽筋。八石具弩實在太累人了,更何況他們之前還以五石擘張弩擊潰了一支騎兵隊。體力損耗之大,已經到了崩潰邊緣。
杜勳正喘得像頭老牛,身後蹄聲接近,一個熟識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幹得不賴。杜百將,或許這是最後一次這麼稱呼了。”
杜勳仰首,正見一騎將俯身對自己微笑,正是老上司,戊已校尉郭習。可是,這話是什麼意思?
看著一臉莫名的杜勳,郭習身側的新晉屯長高震拱手而笑:“老杜是歡喜糊塗了,此戰之後,必可高升,再不可呼百將了。”
原來是這麼個意思,杜勳咧開大嘴,喜笑顏開,一時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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