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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攻擊大陣,衝到城下時,已完全不成陣型。
身邊的人越來越散,而韓氏兄弟與石牛、宗巴始終緊緊依靠。
韓駿躲在么弟的盾後,不時探出頭去,尋找射殺的機會。相比起來,宗巴可就老到多了,他也是從頭尾緊緊黏住石牛,彎腰弓背,亦步亦趨,根本不抬頭,連弓箭都仍負於背上。
“阿舍,少抬頭,別拉弓,那是白費力,距離還遠著哩。”宗巴大聲提醒。
“我知道,就是緊張,忍不住……”
韓駿扭頭回答,一不留神,踩了一截半焦的圓木,身體向一側傾倒,幸而及時用手撐住,一躍而起。
“咻——篤!”
就在韓駿躍起的瞬間,一支弩矢從下方穿梭而過,射入焦木,把韓氏兄弟驚出一身冷汗。
“二兄,我看到了,是個娘們射你。”韓重大聲喊道。
“沒事,方才公子射了那群娘們一臉,咱們就當是為公子承受一波怨氣吧。”逃過一劫的韓駿,心理素質看漲,居然能在戰場上輕鬆說笑了。
宗巴向他挑起大拇指,既是贊他反應敏捷,也是贊他心態過硬。
事實上,經過東庚烽燧一戰後,當日所有的倖存者,對生死與戰爭都不再陌生,心理承受力也超越新兵,否則張放又怎會把他們扔進這場混戰裡?
身旁不斷有胡卒倒下,掙扎著看著體內不停流出的鮮血痛哭咒罵,直到聲音漸漸弱下去……
韓氏兄弟緊緊呡著嘴,踩著一具具漸冷的屍體,一步步向前推進。此刻,他們的腦海裡只回蕩著公子所說的話:“這場戰鬥,我們必勝,而且會很快。這是你們提升自己地位的最好機會。從我個人角度而言,我不希望你們冒這種險,但從你們自己的利益出發,這是一個以小博大的絕好機會,不容錯過。選擇權在諸位,我不會耽誤你們。”
自從相識以來,公子的神奇,他們親眼目睹,他們絕對相信公子的判斷。所以,這個險,一定要冒,也值得冒。
“二兄,那娘們被人射殺了,幫你出氣了。”
聽到兄弟的叫喚,韓駿從其肩膀後探出半個頭,果然看見一婦人扔掉手裡的弓,尖叫著從城頭摔下。可憐這婦人在今日之前,還是令匈奴貴人不敢仰視的側閼氏,如今卻如同普通一兵,墜城殞命。
而這還僅僅是個開始,隨著攻城軍隊的逼近,不斷射箭還擊,屬於女性的特有尖叫,越來越多……
當韓氏兄弟等人終於隨大部隊推進到城下,盾牌上已插滿箭矢,甚至被石塊砸裂了一條縫,幸好人沒事。
郅支城沒有護城河,只有鹿砦拒馬等障礙,不過已被先前的攻擊隊伍清除,後續梯隊只要保持不間斷攻擊就好。由於這一段城牆正是郅支與他的後宮們堅守所在,所以也是聯軍攻擊的主要目標。
陳湯集結了白虎、揚威兩個主力校,以郭習為前敵指揮,向郅支城東門南段發起一輪又一輪的進攻。整個戰場,就數這裡最為激烈,死傷也最慘重。
“噢,你們來得正好,我的小隊已經死得差不多了,正愁沒人頂上。快快快!”一個胡人將領用沙啞的胡語大聲叫喚,伸出粗礪的大手,將士兵一個個推上登城梯。
韓重也被抓了差。
聯軍沒來得及做攻城器具,就只有臨時趕製的登城梯而已。梯子以兩到三截木梯連線,頂端有兩根粗大的鐵質鉤刃,鉤住城牆後,咬得很緊,輕易推不倒。
韓重在二兄“么郎小心”的叮囑聲中,踩著吱呀作響的梯子,口銜利刃,一手舉盾過頂,一手扒扶梯子,頂著前方計程車兵屁股,奮力向上攀登。
咻!一箭射下,梯子最頂計程車兵身體後仰,慘叫摔下。出於本能,摔下時雙手亂抓,連帶身後之人也被他拽下。
梯子上第三人手裡有盾,連續擋開幾支箭矢,奮身扒上垛沿——冷不防寒光一閃,一截鋒利的戟尖扎入脖子。鮮血狂飆中,一個全身玄甲的身影出現眼前吼聲入耳:“死在單于戟下,算你福大。”
韓重是第五個,當他頭頂那人被石塊砸得腦漿四濺時,韓重以獵人的敏銳,察覺不妙,一邊把盾壓低,一邊側身做好跳躍準備。
剛剛做勢欲跳,嘭地一下重擊,韓重腦子一暈,手臂一麻,摔下梯子。
韓駿在下面放箭掩護,清楚看到么弟被一塊大石砸在盾牌上,盾牌碎裂,人也從梯子摔下。
韓駿一收弓箭,從盾牌的掩護下衝出去,冒著矢石扶起么弟,緊緊貼住土牆,形成打擊死角,以避矢石。
“么郎,你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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