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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意加罪。
石大公子或許真如史丹點評那般不堪,不過,奈何人家有個跺跺腳朝堂抖三抖的老爹啊。論拼爹,整個大漢還真沒幾個人能拼得過他。
今日石大公子又得一商人進貢十餘萬錢,為其鬻爵,開心之下,又多飲了幾杯。
買官鬻爵,這在大漢是合法的。有一個專門的稱呼“貲選”,即以錢財買官,起源於武帝時代,主要用於彌補漢匈之戰的鉅額軍費缺口。時人謂之“入粟拜爵,入谷射官”。以這種方式拜爵為官者,被士子視為銅臭之官,普遍鄙視。
貲選之制在宣帝時期曾廢止,但在元帝后期,經中書令石顯倡議,死灰復燃。這口子一開,就再也堵不上了。
貲選本有正常程式可走,不需要玩賄賂。不過,如果不這樣做的話,爵是會給你,官也會給你,但多半是湯官、獻食丞之類的微官虛職。想要實缺,甚至肥缺,就只能呵呵了。
所以,如果不甘心只混個虛銜,想把貲選的錢財撈回來,就得另找路子,而且要找對路。很顯然,沒有比走這位石大公子的路子更好的了。
石大公子年紀不大,不過比張放大多了,足足年長十餘歲,長著一張撲克臉,看誰都是一副你欠我錢的表情。嚴格的說,石大公子並不姓石,亦非石顯親生,他其實是石顯姐姐的兒子,也就是石顯的親外甥。
石顯是在成年併成家後,因犯事被處腐刑,入宮而發跡的。雖然他曾有妻室,但並無子嗣。石顯權傾朝野之後,一直遺憾自己沒來得及留個後代。正好這時他姐夫死了,留下個兒子。經過商議,姐姐同意將兒子過繼給他,結果石大公子就改姓換宗,認舅為爹了。所以他就算是一團爛泥,石顯也得硬著頭皮往牆上扶。
醉臥高閣,日進斗金,偎紅倚翠,夜夜笙歌。這神仙般的日子,一旦沉溺進去,就別想拔出來了。
石榮公子,寧願溺死也絕不想拔出。
閣門外,突然傳來嬤母的尖聲:“哎呀,這位貴人,你穿成這樣,可不好見石公子啊……”
一個低沉的聲音打斷道:“見與不見,由繼祖兄決斷,豈是你這女閭敢做主的!”
女閭,指的是倚門賣娼之女,是對伎女的一種蔑稱,當面說更有鄙夷之意。隔著閣門,石大公子都能想像嬤母的難看臉色。
“行了,我知你心情不好,卻又何必與嬤母為難。”石大公子懶洋洋對門外道,“是本公子好友,別擋道,讓他進來。”
門開啟,一個披著雪笠,遮擋面目的青袍人走進來。先向石榮鞠禮,再對四五個衣衫不整的伎女做了個出去的手勢。
伎女們一齊撒嬌望向石大公子,後者懶散地擺擺手:“先出去,談完事後再進來。”牽起一個妖豔伎女的玉手,眯眼一笑,“很快。”
砰!門關上後,青袍人摘下雪笠,輕輕扇了扇空氣中濃烈的脂粉香。雖然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卻也不難想像皺眉不爽的模樣。
“事情全辦砸了,那小賊回來了,還準備受封了,你也只能乾瞪眼,還冒險跑來這裡找我幹什麼?”石大公子無精打彩,舉杯向青袍人示意,一飲而盡。
青袍人執杯在手,沉聲道:“繼祖兄一定沒見過他,對吧?”
石大公子繼續往杯裡倒酒,眼皮都不撩一下:“見他幹嘛?沒得惹晦氣。”
青袍人沉吟再三,還是把那句“此子已與昔日大不同”吞回肚裡,改口道:“那繼祖兄是否知曉,萬子夏已經與他和解。”
“哦,這傢伙倒懂得見風使舵。和就和唄,難不成還指望他與富平侯硬扛?”
青袍人俯身道:“以繼祖兄之見,他知不知道此事背後是你我所為?”
石大公子一臉無所謂:“知道又能如何?頂多我向他賠個不是,再賠份重禮就是了……唔,不過,他未必知道你……哦,我明白了!你放心,兄弟一場,我不會把你說出去的。”
青袍人略顯尷尬,輕咳一聲,道:“繼祖兄的人品,小弟是信得過的,小弟倒不擔心這個。只怕他於心不甘,向令君詰難,屆時令君難免責難繼祖兄,小弟於心不安……”
石大公子不引為然:“這事都過了那麼久了,他也毛都沒掉一根,還能怎樣?再說了,就算沒這事,他老人家訓斥又何嘗少了?我知道你眼下忙得很,又不方便來此等場所,還得遮掩面目,含混腔調……行了,我這裡你放心,你把自己的首尾收拾妥當就行了。”
青袍人放下耳杯,端正身形,舉袖抬臂,恭恭敬敬向石大公子行了一禮:“如此,小弟多謝了。繼祖兄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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