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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將領提出了這一點,關卓凡面帶微笑,說道:“殺人不過頭點地,何必逼得那麼緊?也讓人家喘一口氣嘛。”
大夥兒愕然,不曉得貝子爺肚子裡賣什麼藥,只好先“休整”一天。
從軍事層面說,在陸地上,長州藩現已失去了對軒軍的抵抗能力。長州藩現存唯一的一支成建制的野戰部隊,就是伊藤俊輔和井上馨的藝州口部隊,這支部隊除了人數太少——只有一千人外,處境還極其尷尬。
小郡和山口失陷之後,伊藤博文部的後背完全暴露給了軒軍,但該部因為要和藝州藩內的幕府軍隊對峙,雖然中國人的槍口已經瞄準了自己的後腦勺,卻是一動也不能動。這支部隊成了軒軍的俎上魚肉,想什麼時候剁就什麼時候剁。
現在嘛,還沒到剁的時候,我還得指望他們替我擋住幕府的軍隊呢。
擋住幕府的軍隊?
是的。
總之,現在還沒到掐死長州藩的時候,關卓凡要利用“最後的長州藩”,達成更大、更重要的戰略目的。
毛利敬親和世子毛利純元,利用這寶貴的一天時間,在五百藩府親兵的護衛下,及時撤出了山口城,翻越中國山脈,逃往荻城。
接到小郡戰敗的訊息後,毛利敬親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釋放高杉晉作,並帶著他一起撤向荻城。
臨行前,毛利敬親接受了高杉晉作的勸諫,沒有按“慣例”在城內放火。
軒軍順利進入山口城,一路上沒有遭到任何阻礙和襲擊。
山口城的“城下町”前面,幾位長州藩的低階官吏,各抱著一摞文書,躬身肅立。
日本的城市構造,和中國的大不一樣。城市的中心是領主居住的城堡,領主直屬的武士和重要的工商業者,被要求集中在城下居住,形成“城下町”,為城市的行政、經濟、交通中心,並以此為基擴充套件開去,形成整個城市。
世界上大多數地區的城郭城市,多為城牆包裹著整個城市,但日本的城市,只有城下町中領主居住的城堡才有城牆保護。
這種格局,和中世紀歐洲的封建采邑制度頗為相似。
究其竟,是日本小,藩國更小,人口少,經濟規模有限,既不需要、也沒有能力修築中國那種城牆,對整個城市進行圍護。
不過,江戶幕府中期以後,藩主都另建藩邸,平時並不住在城下町的城堡內,只有戰時,才會舉家遷入城堡。
城下町前的幾個長州藩官吏,聲稱奉命在此恭迎天朝大軍,並獻上“版籍”,以示“臣順”。
“版”即“版圖”,即土地;“籍”即戶籍,即人口,這幾位長州官吏捧著的文書——“版籍”,乃是長州藩全藩的土地、人口資料。
這可了不得。“版籍”這個東西是人家多少代累積下來的統計資料,真正算是“統治基礎”,就算你把長州藩全滅了,也未必拿得到這個東西。
原時空日本搞的“奉還版籍”,是在幕府覆亡、明治政府成立之後的第二年,是取消藩政、建立中央集權的重要步驟。嗯,那是明治二年,即1869年,怎麼,長州藩打算提前四年玩這一套?
“版籍”被送到了關卓凡那兒,徐四霖認真翻看了,不像是假的。
又向幾位長州藩吏反覆問訊了,確定了一點:這個“版籍”,不是給幕府的,甚至也不也是獻給天皇的,而是獻給“天朝”的——就是說,是給中國的。
這是要赤裸裸地“脫日入中”啊。
這個情況,頗出乎關卓凡的意料。
這應該是出於高杉晉作的謀劃。
關卓凡不會以為長州藩全然真心實意,其主要目的不難看清:先求謀脫大難,不計其餘,或者說,這其實是一個緩兵之計,為實施挽救長州藩的其他行動,爭取時間。
同時,這一招多少也會有離間中國和幕府的作用。
不過,既然長州藩的“版籍”都端出來了,也不會是完全的耍花槍,如果其他的路都被堵死了,不得已求其次,向中國臣服,“脫日入中”,總好過身死、祀絕、藩滅。
也比被髮配到鳥不拉屎的蝦夷地好。
換一個主子而已嘛。
這個時代的日本,國家、民族意識,畢竟還在萌芽狀態,不論是長州藩的高杉晉作,還是薩摩藩的西鄉隆盛,首先考慮的,是本藩的利益,而不是“日本”的利益。像坂本龍馬那樣,有明確的“日本優先”意識的人,還很少。
所以,“脫日入中”,固然彆扭,但這個心理障礙,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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