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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就經常往宮裡走動,跟她妹妹敦柔格格一樣,極得兩位太后的喜歡。
“太后日夜操勞,她一個小丫頭,不敢讓她再來給太后添麻煩。”
“能有什麼麻煩?皇帝和敦妞也想她了。”慈禧搖頭道,“而且說到底,我們姐倆是她嬸孃,她經常進來磕個頭,也是應份的。禮儀上的事兒,不能亂了。”
這話說得莫名其妙的重,恭王無言以對,只能躬身答一聲“是”,關卓凡的心裡,卻是咯噔一下。
“傳旨,”慈禧淡淡地說,“著恭親王奕長女,晉封榮壽公主。”
“臣……”恭王目瞪口呆。忽然給這樣重的賞賜,不能不辭一辭,“臣不敢當。”
“大妞盡當得起了,寫旨來看。”慈禧是不容分辯的語氣,只說了這一句,便轉而說起別的,“皇帝的學業,還得再加緊,我看弘德殿還是再添一位師傅,你們下去商議了,有合適的人選,舉薦上來。”
“是。”
“關卓凡,聽說這陣子,你的身子不大好。”慈禧的語氣之中,聽不出喜怒哀樂,“雖說還年輕,可也別打熬得太厲害了。你弘德殿的差使,暫且不用去了,等你養好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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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管管他
也就是說,關卓凡“帝師”的名分,沒有了。
這一連串的旨意,太過驚人,及至一班軍機大臣回到軍機處,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照說,長女也得了公主的封號,是件大喜事,該給恭王道喜的。然而關卓凡剛剛才被去了差使,一榮一枯之間,何其分明也,此時說出賀喜的話來,總覺得不大相宜。而若只是給關卓凡道惱,則又把坐在一旁沉吟的恭王,置於何地?
倒是關卓凡自己,還算把持得住,臉上看不出什麼異樣,向恭王拱手笑道:“王爺,這可得給您道喜了,一門兩公主,真是異數!”
“嗐,別說我這個了。”恭王擺著手,關切地看著關卓凡說道,“逸軒,你說兩宮是怎麼了?事先一點兒徵兆也沒看出來!話說回來,你怎麼把老好人的東邊兒,也給得罪了?今天連一句話都沒有。又或者,你身子真的得了什麼病?”
徵兆是有的,關卓凡心想,只是自己沒留意打雷的聲音,因此才有今天的疾風暴雨。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他平靜地說,“總是我自己有什麼做的不到的地方。這既是兩位太后體諒我,我自己也該知道反躬自省。”
“雖然說的是暫且兩個字,不過總得先把事情弄清楚,”恭王斷然道,“該我說話的時候,我自然要出來說話。”
這算是很有誠意的表示,關卓凡亦是很誠懇地謝過了,表示領情。
有了這樣一番折衝,才把屋子裡的尷尬氣氛驅散了些,大家這才能開口,商量如何寫旨。只是不管再怎樣在文字上矯飾,關卓凡獲咎畢竟是遮掩不住的事實。這是件出力不討好的事情,因此幾個人都不大願意動筆,最後還是曹毓英苦笑著把筆拿起來,一揮而就。
“國家體恤功臣,關卓凡以病體未愈,不堪勞累,著暫加恩寬免弘德殿行走。所遺上書房一職,仍著該軍機大臣等格外留意,以薦賢才。”
關卓凡出了宮,不待圖林動問,吩咐了兩個字“回府”,便坐進車裡不說話了。等回到了家,依舊神色如常,該吩咐的事照樣吩咐,直到進了書房,旁的人都退出去了,他才頹然向靠椅裡一倒。
今天這個跟頭,栽大了。
弘德殿行走,是小皇帝的師傅。這個小皇帝教得好,教不好,並不是他真正在意的,要緊的地方只有兩處——第一是帝師的名分,這在外界來看,代表著兩宮對他的絕對信任,第二是他所教授的新學,則代表著兩宮對洋務的絕對支援。若是從來不曾有過這一檔子事,也就罷了,現在是已經得了這個位子,卻又被驟然免去,必定會引起外面極大的猜疑。
若單單是猜疑,也就罷了,可是既有這樣的猜疑,則又不免會啟動一些人的不軌之心。政壇中人,最會觀風望色,最能在蛛絲馬跡之中,推斷人的榮辱興衰,何況是今天這樣昭彰的事情?凡是主政之人,沒有能不得罪人的,而一旦讓他們嗅到了政局變幻的味道,則一擁而上,牆倒眾人推的例子,比比皆是。
至於今天這道旨意,是到此為止,還是僅僅做了一個開端,也頗為難以猜度。若是後面還有更狠的,到時候又該如何招架?
他的腦子裡,一會想到慈禧,一會想到安德海,一會又想到恭王,走馬燈似的,亂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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