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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吧。幾位相國都已經來了,終不成讓兩宮太后和皇上,在裡面空等?”說罷,將手一讓,自顧自地開步向裡面走去,文祥和三位大學士,自然也堂而皇之地跟了進去。
載垣和端華幾個,楞在當場,作聲不得——肅順和杜翰昨夜在密雲就縛,他們還不知道。而缺了作為主心骨和謀膽的這兩個人,以載垣的無能和端華的草包,對恭王的揚長而去,就顯得毫無辦法。
幾個人回到軍機處枯坐,心裡卻仍在關注著養心殿召見的情形,過不多時,就有人來報,說兩宮太后在養心殿內,嚎啕大哭,而小皇帝的哭聲,尤為響亮。
這又是做什麼?幾位顧命大臣都是驚疑不定,難道說是母子情深,捨不得小皇帝到上書房讀書?沒有這種道理啊。
再過一會,又來回報,說太后現在不哭了,有太監送了筆墨進養心殿。
不哭比哭還要糟糕——有太監伺候筆墨,這是要寫諭旨!幾位顧命大臣,都緊張起來,不知道養心殿內的那幾位君臣,到底要弄什麼花樣。
第三次回報就簡單了,說是恭王連同幾位重臣,已經出了養心殿,往軍機處來了。
幾個顧命大臣,心裡拿著勁,踱步出了軍機處,迎上了從內廷出來的恭王。這回先開口的是端華,看著恭王,愣愣地問:“老六,你手裡捧著的是什麼?”
自然是聖旨。恭王不理他,站定了腳步,徐徐說道:“載垣,端華,穆蔭,匡源,焦佑瀛,接旨!”
“未經顧命大臣之手,哪來的聖旨!”載垣的臉漲得通紅。他知道,這是千鈞一髮的時候,也顧不得破臉不破臉了,硬邦邦地回了一句。
恭王也不去管他說什麼,自顧自地將手裡的聖旨展開捧讀:“奉旨:將載垣、端華、肅順革去爵職,拿交宗人府。景壽、穆蔭、匡源、杜翰、焦祐瀛退出軍機。應得之咎,派恭親王會同大學士、六部九卿、翰詹科道,分別輕重,按律秉公具奏。”
讀罷,將諭旨一合,問道:“你們遵不遵旨?”
話音才落,被曹毓英等一班人稱為“焦大麻子”的焦佑瀛,已經哎呦一聲,暈倒在地,但站在前面的端華,卻不像他那樣懦弱。
“這是亂命!”載垣還沒說話,端華已經暴跳如雷,大吼道:“乾清門侍衛何在?”
話音才落,立刻便從隆宗門轉進來十幾名帶刀的乾清門侍衛,單膝點地,嘩啦啦跪了一片,齊聲道:“聽王爺吩咐!”
“恭親王奕?,禍亂朝政,連這幾個老不死的,給我一併拿了!”
“嗻!”侍衛們霍地起身,緊緊盯住了恭王。
恭王一哂,溫聲道:“四哥,這裡是京城,你當還在熱河?”將手輕輕一擺,說聲:“拿吧。”
“嗻!”又是一聲暴喏,那十幾名乾清門侍衛撲過來,卻是把載垣和端華扯了大帽子,雙手反剪,收拾得動彈不得。
“恭老六,你好狠的手段!”端華又驚又怒,拼力跳著腳,破口大罵,“我他麼被你騙慘了——”
恭王嘆了口氣,說道:“送宗人府!最遲明天,你們大約就能見著肅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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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簡在後心
一夕之間,朝局天翻地覆,施行了不到兩個月時間的顧命制度,被徹徹底底地推翻。那些平日裡仰肅順的鼻息,將顧命大臣倚為靠山的官員,無不驚心,都急得象熱鍋上的螞蟻。而更多的人,受過肅順的排擠打擊,此時將一腔憤怒和歡喜都毫不掩飾地發洩出來,置酒高會,口沫橫飛,大罵肅順的跋扈,同時也大讚兩宮的英明和恭王的魄力。
然而政務還要辦。顧命大臣下獄的下獄,待罪的待罪,軍機處只剩下文祥一個軍機大臣,幾乎變成空轉,這樣的狀況,亟待改變。
倒不僅僅是補人的問題——補人總是容易的,關鍵是要將朝廷的政制先確定下來。
皇帝還在沖齡,不能親裁大政。在這樣的情況下,必得有人輔佐,代行皇權。既然顧命制度已經被砸得粉碎,那麼無非是在攝政與垂簾之間,做一個選擇。
攝政,現有一個恭王,算是合適的人選。然而說到攝政,多爾袞的例子擺在那裡,殷鑑不遠,當時若不是孝莊太后曲意周旋,甚至傳出“太后下嫁”的秘聞,則帝系幾乎就要旁落到他人的身上去。因此沒有人再敢做這樣的倡議,就連恭王本人,也萬萬不敢做這樣的念想。
既然攝政不可行,那剩下的唯一選擇,就是垂簾了。實際上,這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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