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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想,關卓凡心情大好,把銀票收起來,晃出了屋子,向著正廳的方向走去。那裡有他最喜歡吃的羊肉包子,他要保持好充沛的體力,這幾天晚上,還有得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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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關卓凡真是過上了“不羨鴛鴦不羨仙”的日子。白天就是懶洋洋地睡到紅日高照,吃吃喝喝,晚上就變得龍精虎猛,摟著白氏,盡情溫存。
“雙雙,你說我跟大哥……哪個好……”這一晚,他猶豫了好幾次,到底沒能免俗,還是吞吞吐吐地問了出來。
身在床上,問的當然是床上的事,這讓白氏怎麼說?嚅囁了半晌,才用極小的聲音說道:“我嫁到你們關家的時候,卓英的身子就已經不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共就只……三四回……”
關卓凡釋然了,同時也慚愧於自己的下作。他想,難怪白氏沒生出孩子,讓卓仁夫婦抓了口實,這實在怪不到她身上啊。用手在白氏柔軟的小腹上輕輕撫摸,小聲笑道:“雙雙,我讓你生個大胖小子,給關家續上香火,好不好呢?”
好是好,只是……白氏輕輕嘆了口氣,說:“大約是我自己心裡有愧吧,這幾天,我總覺得,他們看我的眼神都是怪怪的。”
“嗯,”關卓凡點點頭,“我知道,都歸我來辦。”
第二天,他難得的起了個早,全套官服,掛刀戴帽,在廳裡用過早飯,便吩咐圖伯,把家裡的下人們都叫到正院裡來。圖林聽老爹說關卓凡穿了官服,於是也是全副披掛,跑了過來,立在一旁站規矩。
倒春寒的天氣,依然料峭。關卓凡負著雙手,在廳前踱來踱去,卻不開口,只是打量著每一個站在面前的人。下人們都不知道他要做什麼,排成一排站著,個個控背弓腰,緊張得大氣也不敢出。白氏也不知道他要演哪一齣,扯著妹妹坐在廳裡,聽外面的動靜。
“我是當兵的,”關卓凡終於開了口,不緊不慢地說,“軍營裡,講究兩個字:規矩。你若好好的,大家就是兄弟,你若立了功,自然就能得賞,你若犯了錯,那該打就打,該罰就罰。”
“不過呢,有的錯能犯,有的錯不能犯。”他用銳利的眼光掃視了眾人一圈,才接著說道,“我的手底下,管著五六百號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軍旅漢子,亡命之徒。閒下來的時候,喝酒、打架、賭錢,盡有犯了這些規矩的,捆起來,軍棍打完了,我還當他們是兄弟。可是,誰要是管不住自己的嘴,把自家軍務上的事拿到外面兒去賣弄,或者是竟然傳到敵人那去,那對不住,我關三往死裡收拾你!”
眾人都被他最後一句話的兇狠語氣嚇得一震,關卓凡卻彷彿沒看見,自顧自地說下去。
“軍營裡有規矩,家裡有沒有規矩呢?也有。在軍營裡,我是主官,凡事我說了算。在這個家,太太是主子,她說的話,就是令!至於你們——”他抬起手,比劃了一圈,“你們有的是我從火坑裡拔出來的,有的是遇上了過不去的坎,我幫你度過來的,可見咱們有緣分,我關三不拿你們當外人看。從今天起,所有人的月例銀子,加三成!以後有誰做得好,讓太太高興,那就是立功,我另外還有賞!”
下人們的眼裡,都露出驚喜的神色,然而誰也不敢說話,都乖乖地聽著下文。
“也不光是錢,”關卓凡指了指肅立的圖林,“前幾天,都知道圖伯哭,為什麼哭?兒子有出息了!圖林跟了我三個月,現在是堂堂正正的朝廷武官了,再往後,我包他還能升!為什麼?因為他知道聽主子的話,知道好好給主子辦事,知道護主,我不升他升誰?”
於是大家又偷偷看一身武官打扮的圖林,心裡的豔羨不免形諸於色。圖林卻只看著關卓凡,手扶刀柄,標槍一樣立著一動不動。
“可是有一條,若是有人不拿這個家當家,敢把家裡的事拿到外面去嚼舌頭,那就是犯了不能犯的錯,我只有一個法子處分你——”關卓凡唰地抽出刀,向下一擲,馬刀便堅實地紮在地上,修長的刀身輕輕搖晃著,恰好把陽光反射到一排人的臉上,“我在這給你立個牌位,年年今日,三刀紙,一炷香!”
底下的一排人,齊刷刷地將身子一低,矮了半個頭,有兩個丫鬟,更是嚇得面色刷白,幾乎要哭了出來。
“行了,天堂地獄,都只在一念之間,你們好自為之吧。”關卓凡把臉色和緩下來,掉了句書包,揮了揮手,“再有,我年紀也不小了,以後別喊我少爺了。”
不喊少爺,那該喊什麼?然而誰也不敢問他,都小心翼翼地散去了。在廳中聽得透不過氣來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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