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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老謀深算的一個人。他一開口,連恭王在內,都側耳傾聽。
“燕公,此話怎麼講?”寶洌Ы�磣酉蚯耙磺悖�蟾行宋兜匚實饋�
“若非病情可慮,又何須封鎖到這樣的地步?”
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在座的各位,頓時都有霍然開朗的感覺——若是皇帝的身體無事,或者只有小恙,肅順又何必怕人知道?
這樣看來,或許變局只在數月之內了,各項的部署須得加緊進行。然而目前的朝政為肅順所把持,該以哪裡作為突破口呢?
“總是要想辦法,讓王爺重回軍機。”寶洌�擔�安蝗蝗繃嗣�澹�磯嗍虜緩麼朧幀!�
然而恭王為肅順所攔阻,始終見不到皇帝,那一樁誤會也就無法澄清,重進軍機,便成了做不到的事。
“見不了面,都是白說。”文祥搖了搖頭。
“嗐!皇上也真是的,一樁小事而已,何至於到現在仍不能諒解。”寶洌�蔥牡廝怠�
沉默的是恭王。如果真是到“四哥”臨終之前都見不上一面,那麼這樁誤會,就會變成終身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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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豐皇帝的生母早逝,自幼便被交由靜皇貴妃撫育,所以才有與六弟恭王的“深宮之中,形影不離”。咸豐登基之後,靜皇貴妃變成了靜皇太妃,咸豐對她仍然是視若親母,禮敬有加。可惜靜皇太妃的身體漸漸不好,病痾沉重,終於不治而去。也就是在這一天,鬧出了兩兄弟的誤會。
靜皇太妃昇天之後,一直在此侍疾的恭王,掩面而出,恰恰遇上前來探視的咸豐。咸豐問起太妃的情形,恭王不免跪下大哭。
“已經昇天了,”恭王涕淚橫流地說道,“只是還沒得到太后的封號,因此不能瞑目。”
靜皇太妃一共為道光皇帝生了三個兒子,又撫育了當今的皇帝,因此雖不是正宮,但死後得到“太后”的封號,是可以想見的事情。
“哦,哦。”咸豐亦是蕭然涕下。
跪在地上的恭王,卻把四哥這兩聲“哦”,誤會成了同意,於是起身之後,徑直來到軍機處傳旨,命禮部具冊請奏,要封靜皇太妃為“康慈太后”。
這一下,讓咸豐惱火異常。封太后固然是題中應有之義,但也要由他自己來御口親宣,才夠隆重,也才能顯出他的孝心。現在被恭王自說自話,弄了一個禮部的摺子上來,真是別提有多彆扭了。若說是准奏,則形同被脅迫,但若說是不準,就會鬧出禮制上的大笑話!只得恨恨地准予所請,從此對恭王,便生出了極大的心病,沒過多久,就尋了個由頭,命他“退出軍機,回上書房讀書”,這才有了隨後的肅順之起。
這些事,屋子裡的幾個人自然一清二楚,此刻見恭王不說話,知道觸到了他的痛處,一時也都陪著他沉默起來。只有朱學勤,覺得這樣沉默不是辦法,於是清清嗓子,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一開口,就是語出驚人。
“諸位大人,請恕我直言,此刻讓王爺進軍機,是做不到的事情。就算做到了,孤掌難鳴,仍然不是肅順的對手。”
“嗯。”朱學勤的話,說中了恭王的心事,軍機處是肅順的天下,就算自己能回去,一個人也鬥不過他們八個。於是目光炯炯地看著朱學勤,問道:“修伯,你有什麼高見?”
“莫若時機一到,將軍機全班推了!”
在座的大老,都是一品大員,說話要自重身份,唯有朱學勤,以三品官而為恭王的心腹,設謀卻不妨大膽。他的話一出口,就像捅破了一層窗戶紙,振聾發聵,讓各人的精神都是一振。
這是恭王集團內,第一次提出武裝政變的概念。
“然則……”桂良沉思著,問出一句話來,“熱河的防務歸端華管著,若是真到了那麼一天,太后和幼主,都在他們手上,我們無拳無勇,何以為之?”
“燕公說得是,”朱學勤點點頭,“不過我們在熱河,也有王爺埋下的一支兵。”
“有這樣的事?”桂良大為驚奇。他知道朱學勤跟曹毓英聯絡最密,因此熱河的情況,以他了解得最為詳盡。
“這人叫關卓凡,鑲紅旗的子弟,算得上是有勇有謀。他為王爺所賞識,現在是行在步軍衙門的馬隊佐領,前些日子在灤平痛擊馬匪的,就是他。”
“哦,原來是他。”與馬匪的一戰,轟動京城,桂良自然知道,“不過說到底,只有幾百兵……”
“桂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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