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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記”是張福祥開的一間當鋪,徐桐與之亦“頗有淵源”。
開當鋪,要領“牙牌”——就是營業執照,張福祥自己辦不下來,求到了姐夫這兒,徐桐卻不過太太的情面,悄悄替小舅子打了招呼,終於拿到了“牙牌”。張福祥大表感激,說長姊如母,今後,“福源記”每年盈利的兩成,他要拿了出來,“孝敬”姐姐。
大家彼此心照,小舅子的這個錢,其實是給姐夫的,既為酬功,也為買姐夫日後的“照應”。
反正這錢名義上也不是給自己的,徐桐睜隻眼閉隻眼,半推半就了。
兒子被打,小舅子的當鋪被封,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這兩件事兒……有沒有什麼關聯?
進了二門,便見到張福祥那張哭喪臉了。
“姐夫……”
“進屋說話!”
坐定後,徐桐喘了口氣,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我也不曉得啊?”張福祥說話帶著哭音,“說我什麼‘匿銷賊贓’……”
“賊贓?”
“有個人,昨兒拿了幾件首飾過來,都是……挺好的東西。今兒一大早,步軍統領衙門就上門了,說睿王府報了竊案,他們要一間間當鋪清查過去。結果一看到那幾件首飾,就嚷嚷著說是睿王府丟的……”
睿王府?
“然後,步軍統領衙門的人,就說‘福源記’‘匿銷賊贓’,要封店!還說,明兒要傳我‘到案’什麼的……我跟他們好說歹說,沒有用;塞銀子,也沒有用——不收!搬出你來,還是沒有用……”
“什麼?你……把我搬了出來?!”
“是啊……”
徐桐雙手在椅子的扶手上一撐,就想站起來給小舅子一個大嘴巴子。屁股剛剛懸空,長嘆一聲,頹然跌回了椅子。
他感覺,一條沉重的鎖鏈,已經套到了自己的身上,力圖掙扎,卻難以動彈了。
*(未完待續。。)
第一零二章 奸臣!
“你聽說了沒有?那個徐桐……哪個徐桐?漢軍正藍旗、弘德殿行走、翰林院侍講學士——皇上的老師!他家那個老大……叫什麼徐承煜的,在八大胡同和人爭一個粉頭,沒爭過人家,被打了!哎喲,鼻子都打斷了!”
“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嘖嘖,你說,徐師傅那麼道貌岸然一人,怎麼會生出這麼個兒子來?”
“子不教,父之過!‘道貌岸然’——嘿嘿,說得好啊!面子是挺光鮮的,誰知道里子是啥模樣呢?”
……
“我一個姨表兄弟在步軍統領衙門當差,他跟我說,他們查封的那個‘福源記’,是徐桐的本錢!”
“不對吧?我聽說東家姓張……”
“什麼東家?那是他小舅子!究其竟不過一個朝奉罷了!開當鋪,徐大師傅當然不能自個兒出頭,拿小舅子擺在前邊兒,那不是合適不過?”
“哎喲,一間當鋪,‘架本’少說也得十萬兩銀子!你說,徐師傅那張臉,恨不得在腦門上刻上一個‘廉’字,他哪來那麼多錢呢?”
“嘿嘿,高調誰不會唱?銀子又有誰不愛?三年清知府,還十萬雪花銀呢!徐大人的官兒,比知府大吧?”
……
在某種力量的推動下,類似的言論,一兩天功夫,就滿四九城地傳開了。
很快,宮裡邊兒也曉得了。
兩宮皇太后大皺眉頭。
她們為小皇帝選師傅,學問大小高低,還在其次。“品行方正”。永遠是擺在第一位的。當年。安德海拿呂氏之事進讒,以關卓凡的功勳地位、親信之專,一旦“品行有虧”,都要被黜出弘德殿,何況徐桐?
就在這個時候,言路上也有動靜了。
六科給事中譚祖安上了一個摺子,說現在外面關於徐桐的傳言很多,“物議洶洶”。“甚駭視聽”。“啟沃聖學,端賴君子”,“帝師名節至重”,傳聞是否屬實,“臣徐桐是否教子無方,敕身不謹,應著該大臣明白回奏。”
摺子裡還有這麼一句:“若坊間喧傳,不為無因,臣徐桐當知所進退。”
這個摺子,看上去好像沒有一句實在話。但其實差不多是在指著徐桐的鼻子罵了:
“啟沃聖學,端賴君子”。就是說他不是“君子”。
“帝師名節至重”,就是說他“名節有虧”。
“是否教子無方,敕身不謹”——呃,這不就是在說他“教子無方,敕身不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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