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赧然，便做出一副認真聽曲的模樣。

軒轅昂見他雖然懵懂卻似有所感，再見他能老實了坐在自己身邊，早就心滿意足了，也不再去鬧他，只是執筷用膳，感情這種事要懂得循序漸進不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句俗話他還是聽說過的。

這場無聲的宣示，既能讓黎兒早日習慣這種逐漸曖昧的感情，又能讓那些真正的聰明人安分守己管住自己的嘴巴和眼睛，還能讓後院那些不安分的鬧出頭，只要有了動靜，他便有了下手的機會，後院不聰明的人還是太多了，暗地裡總是烏煙瘴氣的，他可不想以後有一天因為這些不相干的人，又惹得黎兒決絕相對。

那些窺視的、嫉恨的、惡意的目光讓軒轅黎有些心煩，他這個位子生生就是個靶子嘛，真不知道爹爹在想什麼，明知道他不喜歡人多的地方還是硬是要他過來，過來了還讓自己坐在最顯眼的地方接受那些人的探究。

其實，隱約也知道爹爹想做什麼……只是，還是不要想明白的好，他隱隱覺得，還是保持現在這種距離這種親暱最完美。

“爹爹，我先回去了。”終究不喜歡吃飯的時候有這麼多陌生人，軒轅黎擲下筷子，道。他在想若是爹爹不同意的話他就當做沒聽見。

“好啊。”出乎意料軒轅昂好像就是在等他這句話似的，立刻應聲道，“一起走吧。”

啊？軒轅黎有些詫異地回眸看他。

“走吧。”軒轅昂笑著起身，握住他的手離席了，徒留背後各種揣測、震驚、靜默的目光。

“世子，他真的是王爺的兒子嗎？”世子妃望著他們的背影，愣愣地問。

軒轅銘冷冷地看著她，直到她下意識打了個寒噤低下頭去，才用柔和的聲音陰狠道：“還不明白自己的身份麼？無事的話就老實呆在院子裡教導孩子，若是讓我聽到什麼……”

“……是。”世子妃臉色慘白，哆哆嗦嗦道，“我、我知道了。”

陳年桂花釀，色香味俱全，再配上桂花魚，香味撲鼻，不禁讓人胃口大開。現在才是七月初，桂花還未盛開，真不知道這魚是怎麼弄出來的，軒轅黎向來都覺得做飯是一項很奇妙的藝術，而廚子就是很神奇的物種，可惜他從小到大隻要稍稍露出些想學的意思，就被周圍那些敏銳得不像話的傢伙一次次扼殺在搖籃裡。

軒轅昂看著他陶醉的樣子，笑得得意：“這個廚子可是我專門派人請的。”

“唔……”軒轅黎邊吃邊看他一眼說道，“爹爹眼光不錯啊。”

軒轅昂笑得愈加滿足，自己也不吃，挑了魚刺後加給他。

“爹爹，軒轅策調到潁州守備軍了？”軒轅黎忽然問道。

“他又給你寫信了？”軒轅昂渾不在意，自己倒了杯酒抿了一口，“不想他來？”

軒轅黎搖搖頭：“他來不來和我沒關係，只是黎賦調任潁州刺史，文官武官不是總鬧不和麼？”

軒轅昂有些想笑：“若是他們真不和了，你站在哪一邊？”

“我才不管他們這些事呢。”軒轅黎含糊地嘟囔道，有黎荼在黎賦身邊，就算是軒轅策也佔不了多少便宜。

“你想多了。”軒轅昂道，“文武之間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對了，醫館已經收拾好了，下個月初五是吉時。”

“這麼久？”軒轅黎狐疑地看著他，“這個月就沒有適宜搬遷開張的好日子可選了？”

“是秦白挑選的。”

“爹爹，過於迷信是不對的。”

“黎兒以前不是說過做事要順應時事麼？”軒轅昂給他倒了一杯酒，“在家多休息一段時間不好嗎？”

軒轅黎慢慢啜飲著，忽而微笑，道：“那樣也行，不過爹爹要答應我一件事。”

軒轅昂挑眉，示意他說下去。

“我不想醫館裡有陌生人，我想讓黎菀回來幫我做事。”

軒轅昂笑得別有意味：“黎兒這話說的，我可從來不禁著你這些吧？那些都是你的屬下怎麼呼叫爹爹是不會插手的。”

“爹爹，他們都不僅僅是我的屬下。”軒轅黎正色道。

“黎兒，你在外面時的情誼我不會管。”軒轅昂淡淡一笑，眸中的狠厲一閃而逝，“你都長這麼大了，有交情極好的朋友是很好的。只是，你凡是做什麼事，都要記得爹爹在家裡看著你等著你就好了。”

“哦……”軒轅黎有些吃不明白他這話的意思，卻還是微低下頭，“我知道了。”

軒轅昂一笑，繼續喝酒，“這陳年桂花釀還是從王叔那裡贏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