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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以他自身為中心拿著水晶瓶傾倒了一個完美的圓形，混合著血液的液體落在地板上竟然沒有濺起，而是牢牢地黏在上面，繼而發出一道柔和而淺淡的藍白色光芒，亮光緩緩上升，漸漸有了向裡的弧度，最終在江泖的頭頂連線成一個半橢圓球。那已經淺到幾近透明得消失在空氣中的稀薄水幕中細看時依舊可以觀察到那細細的紅線，組成了一一幅奇異而古樸的圖案，其中最大最明顯的物事彷彿是遠古的圖騰，散發出溫和而莊嚴的氣息。

江泖閉目站定，手指在胸前擺出一個陌生的姿勢來，有股獻祭的味道。

軒轅黎已經看愣了，他還從未見過這麼神奇的局面，雖然他自己有異能，但那也勉強可以用科學來解釋的，只是眼前這種景象似乎超出了那個範疇，很明顯是可以用神蹟或者法術來看待的。

四王子也不敢驚擾他，只是從那片陰影中走近了一些目不轉睛地望著他。

過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突然有零星的光點透過牆，透過門，透過窗紙，緩緩飄散過來。那些光點彷彿有意識似的慢慢朝江泖周圍聚集，輕盈地落在那看不見的水幕上，盪漾起一陣輕微而美麗的漣漪，然後透過去，飄在江泖的眉心處，消失在如玉的肌膚裡。

隨著時間的流逝，飛舞的光點越來越大，彷彿是月光的碎片，輕輕撞擊在水幕上，一點一點地融進去，而江泖的眉頭也慢慢皺了起來，略露出痛苦的表情來。

四王子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他，心中一片空茫。

原來一直以來都沒有任何變化，開始時他就是獨自的站在那裡，孤單而倔強地面對一切苦難羞辱仇恨，到了後來，仍然是他自己，獨自承受著痛苦，而自己，就算是近在咫尺，也無能為力。

自己從來都沒能保護他不受傷害，甚至自己傷害他而不自知。

甚至還不如旁邊這個十歲的孩子為他做的多。

所以，自己真的沒有資格要求他，別忘了自己。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已經過了兩個多時辰，而那水幕外面還貼著十多個小指甲大小的發著幽藍色光芒的碎片，而江泖面上的痛苦之色也越來越明顯，身體也抑制不住地顫動著，手指已經有些痙攣。

四王子和軒轅黎都焦躁起來，他們對這些都沒有什麼認知，不知道這種情況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也不知道該如何去應對，這種身在局外的感覺非常的不舒服。

終於，在其中的一枚光芒鑽進去飛到江泖眉心時，他身體一震，吐出一口血來。

“你站住！”軒轅黎倏地閃身攔在要撲過去的四王子前面，“你什麼都不懂！別添亂！”

四王子眼睛都紅了，緊攥著拳頭，手心被指甲刺出鮮血才換來頭腦的一絲清明，這個是泖兒最敬重的人，若是被他打上了泖兒一定會生他氣的。

軒轅黎被他的氣勢逼得後退一步，隨即皺眉抬頭冷冷地看著他。

四王子深吸一口氣努力剋制，道：“泖兒沒有告訴你這種情況該怎麼辦？”

軒轅黎道：“誰知道會發生這種情況？”要是知道了早就開始預防了。

四王子眼中最後的一絲希翼被無情打落，眸光黯淡下來。

軒轅黎不耐地推開他，自己上前一步，閉目凝神，慢慢伸出右手探到水幕上嵌的一處碎片處。

慢慢的，慢慢的，那個碎片重新從那裡一點點挪了出來，彷彿被軒轅黎的手吸了過去。

那個碎片盈盈飛舞在他右手的上空，軒轅黎的身體卻像被針刺了一下顫了顫，腦海彷彿被什麼重重衝擊了一下，緊接著無數畫面開始迅速流轉，什麼也看不清楚，只是撲面而來的氣息，卻都是晦澀的絕望的，如同灰燼般寂滅的情緒，密密麻麻地纏繞在心上，緊勒得生疼生疼，幾乎喘不過氣來。那個水幕彷彿有了感應般慢慢擴大，把他也包了成進，化成一個完美的半圓球。

水幕上卡著的碎片也開始緩緩地一點點地進去，顏色也由幽幽的藍光變成近似白色的光芒，四王子在外面看著，看著他手上的碎片碎成齏粉一樣的一個個光點，然後再慢慢飄進去如同先前。無數的光點縈繞在他們周身，彷彿是天上落入凡間的神仙，美得近乎妖嬈，動人心魄。

等所有的光點都進入江泖眉心，光幕仍然沒有消失，只是那如細線般的血跡淺淡了許多。

就在這時，江泖的眉心處忽然騰起一股細細的黑煙一樣的東西，彷彿實質一般，慢慢探到軒轅黎的眉心，慢慢鑽了進去。軒轅黎身體巨震，嘴角沁出一縷血來。四王子吃了一驚，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他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