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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沒了重心，生命便是一抹浮萍，註定要如此的……不過你不用擔心，終有一天我會好起來的。”

這些年來，他從出潁州邊境起，就轉換過無數平凡人的身份，過過無數種不同的生活，然而離開了那個人，他心中的茫然卻越來越多，終成一片大霧瀰漫在心中消散不去，他不知道哪裡是來路哪裡是終點，更不知道未來自己生命的意義在哪裡。他用了兩年三個月十九天的時間，改頭換面徒步走到京城，一萬一千多里，走的時候漫長的彷彿經過了整個生命，然而到了盡頭仍然沒有方向，仍然有那麼多的時間需要熬，他做過樵夫做過獵戶做過小二做過船伕做過短工做過掌櫃……那些日子明明是那麼的真實，然而一旦過後，就彷彿是恍然一場大夢，如同夏日的暴雨，儘管來的時候猛烈如同奔雷，消失後的痕跡卻只存在於地表，再過一段時間便是那些痕跡也全然不見，刻在心頭的，仍是那些年月那些寵愛那人溫暖的懷抱和容顏。終於發現離開了，生命彷彿不再有意義，做過的想過想都是空的，只留下那個薄的彷彿一張紙一樣的承諾，回過頭遍覽回憶，只能看到那淋漓的一筆，“爹爹記得，我一定會回來的。”

從那過後，再如何掙扎，都逃不過這句話，忘不掉，避不了，也做不到。

江泖默默地望著他，那雙世界上最最美麗的眸子，茫然得讓人心疼，可是，能怎樣勸呢？左右都是懸崖，前後都是斷層，生命存在的本身就是退無可退。

軒轅黎回過神來，看見他疼惜的目光，終是淡淡一笑道：“我還是不適合這種傷感的氣氛的，沒關係的，我還有時間，不過你可沒多少時間了，你看你比我大多少歲，再跟著我胡鬧下去可就真老了……不過細看我們家江泖可是風姿優勝以前啊，我說你們家族的人是不是都不顯老啊？”

江泖沒好氣朝他額頭點了一下，“睡覺！”

“拜託，現在不是我的睡眠時間。”軒轅黎頃刻瞪大眼睛，“我要出去玩水，你自己睡吧。”

江泖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斜眼看他，“閉眼，睡覺，你以為你還是小孩兒，還要我哄你？”

天底下最清楚他失眠有多厲害的就是自己了。

軒轅黎朝他做了個鬼臉，“就是因為有你所以我才老長不大！”說罷把臉埋在他胸口，伸手攬著他的腰，“哼，有美人陪著睡，這便宜不佔才是傻呢！”

江泖如果知道他這一覺一下子睡了五日，那麼當初說什麼他也不會閉上眼睛拉軒轅黎睡。

醒來的時候先感覺到一陣陣輕微的顛簸，然後才發現渾身的骨頭都酥軟了，頭昏沉沉地難受極了，眨了幾下眼睛，視線逐漸清晰，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裝飾堂皇佈置舒適的馬車的車頂車壁，繼而聽到耳邊一陣低沉的笑聲。

他輕輕扭過頭，立刻定住了。

經年不見，那個人似乎沒有什麼變化，只是感覺成熟穩重了些，熟悉的眉眼裡盡是掩飾不住的滿足，笑意盈盈專注地望著自己，幾乎要看進靈魂深處。

“你……”他張了張嘴巴，才覺得喉間有些乾澀。

那人立刻端起小几上的茶杯，含了一口俯下身餵給他。

江泖瞬間瞪大眼睛，差點把水嗆到氣管裡。

那人眨了下眼睛，眸中的溫柔幾乎要把他溺死，作怪的舌頭強硬地撬開他的牙關，在他口中興風作浪，漸漸深入，細細地舔舐他的牙齒，上顎，繼而勾著他的舌頭，溫柔中摻雜著一絲急躁和暴戾……

江泖只覺得本來就癱軟無力的身體徹底沒了力氣，被那人緊緊地抱著，炙熱的體溫幾乎要把自己灼傷，唇齒間親密的接觸讓整個靈魂都飄飄然起來，彷彿一片飄絮一樣隨著他的動作而被攪亂。

過了好久好久，江泖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眩暈的腦袋更加昏沉，才被放開了，忍不住急促地喘息起來。

四王子把他攬進懷裡，蹭蹭他的額頭，聲音裡滿是笑意：“怎麼連換氣都不會了？看來我還要好好調教一下。”

江泖動了動，頓時羞窘起來，毯子下面，他似乎是赤裸的……

“你怎麼來了？你要把我帶去哪兒？我的衣服呢？”

四王子歪頭笑了下，左手已經溜進了毯子底下，緊貼著他的腰線摩挲起來，細膩的肌膚讓人覺得沾手後幾乎要融化一樣。

“說話啊你！”江泖微揚起下巴瞪他。

“我是誰？”

“四王……啊！”江泖驚喘一聲，起身欲躲開那隻下流的手。

四王子立刻用腿夾住他，左手仍輕輕揉弄著他右邊的那顆珍珠，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