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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離開的時候,沒有誰能阻止。
“小蘇,可以不走嗎?”
少年皺眉,“我欠你的不是已經還清了嗎?”
他的神情很認真,說話的語氣很平靜,沒有一絲一毫諷刺的味道,然而這對黎洛來說才是最大的諷刺最大的打擊。
是啊,黎蘇想著想著突然就很想笑,他站到了母親所希望的高度,把欺辱過他的人都踩在了腳下,有了一個能夠穩固家族事業並且才貌雙全的未婚妻,這些都是他的功勞。
原來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就在等待著自己去討要那些東西了。
他一直以來幫助自己,是為了還那六個月的純粹陪伴。
等自己討要了之後,就兩清了,從此形同陌路對他來說也沒有什麼了是嗎?怎麼能讓他就這樣如願離開自己呢?
“你想去哪裡?”
“不知道。”少年有些茫然。
黎洛笑了,他知道他從來都是隨性的人,因為太過通透所以沒有太多的慾望。
“那麼就再等等吧。”黎洛道,“你不等我結婚的那一天我會遺憾終生的。”
於是少年就微皺了眉頭點點頭。
那天的雨好大好大,也許是他人生當中最大的一場雨了。
那個能力不是萬能的,他出了車禍。
隨性的沒有太過慾望的人並不是什麼都不在乎的。
他對於許多平常人執著的事情並沒有多麼強烈的渴望,然而他卻有一個嚮往,他一直想像平常人一樣在那樣的環境中生活一段時間,然後就去徒步旅行,讓生命在旅途中慢慢走過。
車禍,讓一切的希望都成了齏粉。
黎洛坐在一旁親自剝水果,合著蔬菜打成汁,笑得一臉幸福。
什麼是真的,什麼都是真的,什麼是假的,什麼都是假的,所謂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他忽然醒悟。
黎洛一面喂他一面道:“小蘇,你怎麼總是那麼平靜呢?你從來都沒有把我放在心上呢?”
我把你放在心上過,是你自己要離開的。
“小蘇我們永遠在一起好不好?我會陪在你身邊一輩子的,你不是最怕一個人了嗎?”
我是很不喜歡一個人,可是若是在我身邊的人別有用心,我寧可什麼都不要。
“小黎你總是這樣啊,只要我做錯了事你就一次機會都不給我了,就算你明白原因你原諒了也不會再回到從前,而是決絕的想成為陌生人。”黎洛溫柔地擦過他嘴角的痕跡,“我怎麼能容許你把我當做是陌生人呢?你說是不是?”
是,我知道你遲早會這樣做的。
人真是一種奇怪的生物。
信了,會互相欺騙。
愛了,會互相傷害。
孤單了,會相互依賴。
離開了,會相互想念。
得到了不知道珍惜,失去了就追悔莫及。
不是什麼都能夠彌補的。
軒轅黎便像是在一個靜謐的空間看一場真實的電影,一幕幕的回憶如同萬花筒般讓人炫目,華麗而空虛。
那被掩埋在記憶深處被潛意識封印了的背叛和傷害,猶如洶湧的波濤撲面而來,寒冷從骨髓伸出冒出,痛徹心扉。
緊接著的,就是淺雪閣裡的那場死亡。
俊美冷漠的青年涼薄地笑了,嘲弄地眯了眼睛道,“你可以選擇是你死,或者是他死。”
一個不相信親情的人,一個用鄙夷的眼光看待這種感情的父親,出於什麼樣的理由去寵愛一個庶出的兒子呢?
或許只是因為他出現在了恰當的時間恰當的地點,恰巧勾起了他的興趣,而恰巧又對了他的胃口。
年輕無聊的父親也許只是想做個試驗,想測試一下自己的耐心,又或者是想嘗試一下做一個普通正常父親的新鮮感,又或者是,孤寂得太久了,想找一個聰明的識趣又不呆板的生物聊以慰藉。
連仿若很久以前的那個善良美好的青年都是因為逐漸變得有野心從自己身上找到了利用的價值才會百依百順,自己又有什麼理由去相信這個本來就冷漠無情桀驁不羈的父親大人會是正常的寵愛自己呢?
其實這種能力也沒什麼好的。
世界上最容易變化的就是人心,就算是時時刻刻都有接觸都能瞭解到他人心中所思所想,可誰能保證那些都是正確的呢?
他能讀取倒人心底裡最深刻最原始最純真的記憶又能怎樣呢?
最會騙人的人,即便是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