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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放心,找了個偏殿高閣,登高遠眺,隱隱見空中有藍煙瀰漫,這是警報解除,安然無恙的間斷。
他這才鬆了口氣。皇帝和靜王受了一場驚嚇,本該留侍太后榻前,以盡孝道,但宮外警報頻傳,太后又道無賴,遣兩人出去歇息,皇帝於是攜了靜王告退。
兩人在乾清宮各自更衣歇息,也無心用膳,只進了幾塊象眼小饅頭,並有左右進來稟報。
皇帝聽聞神武門警訊已消,心中一輕,再問時,卻聽人報說,晨娘娘並未返回,而是帶了十幾騎去了城南督戰。
皇帝聞言,很有些擔心,對著有隔閡的靜王也不願多說,靜王只嘴上誇讚了“皇嫂英姿颯爽,有木蘭古風,”便匆匆辭座,道是去慈寧宮中探視太后。
慈寧宮中,殿中空寂,鮫紗帳中,只有微微呢喃。
太后伸出白皙玉手,將床前小几上的一盤冰掰葡萄取來,摘一顆放入口中,另取了枝上的另一顆,放入王沛之口中。
“多年沒見,你仍是這般模樣,也不見老。”
太后輕撫著他剛毅面容,笑得安祥寧靜。
“我已經老了,你卻是美貌如昔。”
王沛之嘆息道,不自覺地摸摸鬢間:“我都快成白頭老翁了。”
他將鮫珠紗輕輕撩起,以如意金鉤挽了,就要更衣起身,太后靜靜看著,並不阻止,只是幽幽嘆道:“今日一見,又不知何時能再會……”
王沛之動作一凝,卻又恢復常態,他繫了腰間絲絛,又佩了掛墜玉觖,才低低道:“若常相見時,便是你多災多難了,我曾有誓,只你遇到困厄之時,才會進宮來。”
“別理那什麼誓言!!”
太后一時冷怒,大喝之下,又是一陣嗆咳。
王沛之終是不忍,回身輕揉她胸口,太后躬身喘著,臉上浮出罕見的柔弱神情。
“沛之,不要再做隱士了,回朝中幫我吧!”王沛之微微皺眉,正欲回絕,卻聽太后又道:“你退隱之時,正是英年,這二十餘年,生生躲在府中,不問世事,這般的犧牲,便有再多的罪孽,也已經贖清了。”
“如今朝中亂象已生,皇帝又和我並不一心,若是連你也不願助我,我還不如被平王一劍刺死痛快!”太后咬唇,憂鬱然而決然地說道。
王沛之意甚躊躇,眼前光影變幻,一時是太后憂鬱而期待的神情,一時又是二十六年前,遍地屍體,僵冷血汙,睜著一雙雙死不瞑目的眼,陰冷地瞪著他。
他雙拳緊握,不自覺流出血來,染上了青色衣袍,亦是無所覺察。太后從旁瞥見,正欲再說,卻聽廊下有人細聲稟道:“靜王千歲求見娘娘。”
她嘆了口氣,示意王沛之回到秘室之中,打疊起精神,起身正衣,接見自己的庶子。
靜王才一進入殿中,便超前跪下,再無一言。太后冷然正坐,也不看他,只是輕搖著畫扇。
“母后……”靜王輕輕喊道。
“你做的好事。”
太后不怒不喜,面容端凝。
“母后息怒,我知道錯了。”
靜王仍是低聲殷切道。
“你有什麼錯的?!”
太后冷笑道,用手撥著盤中的葡萄道:“我竟不知你能耐不小!!”
宸宮 第五卷 第一百二十六章 黃雀
靜王見她動了真怒,膝行兩步,密陳道:“母后受驚了,四弟如此喪心病狂,兒臣也未曾料到。”
“那你料到了什麼?!”
太后語音不善,冷笑了一聲,撫摩著扇上精工的寶石蝴蝶紋,森然道:“大約你是打瞭如意算盤,希冀他們將襄城攪亂一團,倉促之間,或是我和皇帝有個萬一,你便能黃袍加身了!”
靜王被她語氣中的冷凜逼得一顫,低下頭,掩住了眉宇間的怨毒,聲音滿是委屈:“天地可鑑,我雖然有站河岸看笑話的意思,卻確實沒有這等歹心……”
他抬起頭來,眼神閃爍,似乎欲言又止。
太后越發起了疑心,勃然厲色道:“吞吞吐吐做什麼?”
靜王眼圈微紅,長跪在地,咬牙指天起誓道:“母后要怨我引狼入室,我沒什麼好辯白,只是我對母后,若有忤逆之心,他日必招天誅!”
太后見他如此鄭重,微微斂了怒氣,道:“依你的意思,是平王哄過了你?!”
她滿是不信的說道,不料靜王嘆息一聲回道:“他要騙過兒臣,只怕還是不能。”
太后一時驚愕,卻聽靜王支吾了一會,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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