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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出宮。
“妖婦……”
他在廊下無聲怒喝,面容因為憤怒和不甘,微微扭曲。
不幾日,奏報如雪片一般,飛入朝廷中樞,兩藩鏖戰之下,都是卻了真火,襄王偏狹跋扈,又調了一鎮兵馬來增援,平王更不知從哪取到了安王的信符,將他藩中的兵馬調來,以求鉗制敵手。
如此火拼數日,雙方都是傷亡慘重,襄王畢竟老奸巨滑,猛一尋思,幡然驚覺自己的疏漏,於是老著臉皮,上表向朝廷陳情,道是自己為朝廷分憂謗,舉兵討伐亂臣賊子,如今遭遇小挫,還請速速增援云云。
他本以為皇帝深恨二藩,如今有人樂意代勞,雖也有逾越之嫌,但畢竟是同仇敵愾——
到時候自己殷勤賠罪,多做讓步,也就是了,沒曾想,表章上奏後,如泥牛入海,兩三日都沒有訊息,這一日終於等來了明發邸報,林鄺展開一讀,氣得雙眼發黑——
“黃口小兒,竟敢如此辱我……欺人太甚!”
身旁師爺見他不住以指甲輕掐皇帝的批語,口中喃喃咒罵,也是驚惶異常。
宸宮 第五卷 第一百三十二章 進士
皇帝的批語異常沉痛,他對二藩之間的爭鬥表示惋痛,痛斥了這等偏狹妄為的行止——
這般居高臨下的態度,竟是把朝廷置身事外,徹底逍遙了?!
“你且看看這句……‘諸王皆聯之親族,若有不平之事,儘可面呈上奏,如此劍走偏鋒,橫行不法,誠乃目無國法綱紀’——這話說說他那兩個造反的弟弟也就罷了,居然把我也一筆掃進,黃口豎子著實可惡!”
林鄺蔑笑著嘲諷,本來頗為端正的面容,因這忿恨而歪斜了。
“王爺不如修書一封,再去問問太后娘娘……”
“問她又有什麼用——她只會怨怪我們,上次靜王元祉被她一頓敲打,到現在還是驚魂未定呢——她畢竟是皇帝之母,有些事指望不上的!”
襄王頗為頭疼道,討不來大義名分和實際支援,饒是他狡詐陰險,也想不出什麼辦法來!
他咬牙思索一陣,絕然揮手道:“傳我的命令,繼續進攻——平王不過是青頭小輩,他不會常勝的!”
他彷彿在對師爺說,又好似在勸服自己道:“開弓沒有回頭箭……”
藩屬激戰正酣,京城中氣氛卻並不緊張,平州和欒城之類,離京師太過遙遠,百姓們當談資咀嚼一頓,也就淡了下去。
皇帝看似逍遙,卻是忙得腳不沾塵,是前線斥候監視的諜報,兩日一次,便要稟他知道,一頭忙著警戒戰事,另一頭,宮中也頗不安穩。
太后那日受了驚嚇,夜來噩夢加劇,有幾次白日恍惚,也如見鬼神,太醫們束手無策,於是又請來龍虎山的玉虛道人,他焚表作法,又用了師傳的桃木劍,冤孽似乎淡退,隔幾日卻又故態復萌。
緊接著,梅貴嬪那邊,也常常遣人來請皇帝,一問起,卻是她見道士驅鬼,心中悚慄,孕婦情緒不穩,往往要皇帝陪伴多時,才喜笑雲霽。
她常在黃昏時候低泣,皇帝到時,那繡有交頸鴛鴦的紅羅紗帳中,總是有一段雪白柔膩的玉臂露出,梅貴嬪平躺在榻上雖然釵橫鬢亂,一枝滿天星的金步搖顫巍巍晃動,見到皇帝,眼中總要發出使人憐愛的光芒來。
晨露聽到人形容那景象,微微一笑,便不再說話。這樣明顯固寵手段,宮中之人久諳其中,又怎會不知其中奧秘?
初見時,那懵懂純真的少女,如今已變成這般模樣……
這一陣的紛紛亂亂過後,涼風已經越發清爽了,眼看夏日將盡,一場國這盛典,也即將熱鬧開幕了。
春闈錄取的三百貢士,本該在六月就參加殿試,但由於藩王入覲,而延遲了時日,如今京城平靜,殿試便依期舉行,皇帝雖然忙於政務,卻也選了重臣代替,元祈本屬意齊融,但他以年老體衰婉拒,薦了自己門生代替。
考官親自策問後,便取了三甲名次,‘金殿傳臚’之後,進士們無不喜上眉梢,躊躇滿志,自謂‘天子門生’,他們將在翌日參加在皇家花苑曲江舉辦盛大的新科進士宴。
‘及第新春選勝遊,杏園初宴曲江頭。紫毫粉壁題仙籍,柳色簫聲拂御樓。霧景露光明遠岸,晚空山翠附芳洲。歸時不省花間醉,綺陽香車似水流。’
劉滄的這首《及第後宴曲江》,道盡了沿途歡呼的華盛風光。
曲江離宮中,有一處天然湖泊,湖面映著岸上燈光,明滅閃耀。
湖邊有一高臺,上立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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