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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步邁進了教堂,紅地毯上印上了他溼溼的腳印,身上滴落的水滴滑下落地的聲音,在此時寂靜的大廳顯得異常突兀。
終於,當他走至了地毯路上的中央時,停住了腳步。
他看著海瑟薇,緩緩開口道:“七支藍色妖姬的花語,是——無盡的祝福。”
優雅低沉的嗓音在空氣中飄蕩,帶著莫名的哀傷。
緊接著,殿下扯起了一抹邪魅的笑——
“可是,我並不想祝福你們。”
語畢,指尖一緊,七朵花瞬間化作零碎的星點迅速消散。
“我不能容忍,即使我知道這是對你最好的選擇,可是我不能夠接受你離開我,而嫁給別人的事實!”流蘇咬了咬牙,最終說道:“除非,是你恢復了記憶後自願這樣做!”
彷彿是一個重重的鐵錘一下子敲響了海瑟薇的心靈,她難以置信地看著流蘇,又轉頭看向勿言,顫聲問道:“恢復記憶……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我失去了一部分的記憶?!”
勿言笑了,也許是天意讓他連這個卑微的心願也無法實現,他明知道自己時間無多,想要幫助她,可是最終還是不行了……
“海瑟薇,現在——我就把記憶還給你吧。”話音剛落,那白色禮服的男子左手一揚,無數道白光橫空而出,在海瑟薇與勿言之間不斷交錯舞動,在白光之中,海瑟薇看到了一點特別刺目的白色熒光,直覺告訴她——
那就是她遺失的記憶。
她出神地伸出手穿透過舞動的白色光帶,觸碰到了那隱藏著謎底的光芒。
那一刻,記憶的片段如潮水湧來——
“Wo Ai Ni……”
“你說什麼?”
“只是我們那裡的語言……”
“是什麼意思啊?”
“沒什麼意思……只是……打招呼而已……”
“哦……Wo Ai Ni!”
…………
“勿言,是不是有一種方法……可以將部分的記憶取出來,等到適當的時候再放回腦子裡?”
“你的意思是……”
“把關於流蘇和卡斯的一切記憶全部取出來,等到……你覺得我可以面對了,再將它們還給我吧……”
婚禮當天,教堂之上,過去的齒輪重啟……第一節?
海瑟薇低垂著眼簾,沉默不語。
所有人都將目光凝聚在她身上,整個教堂出奇寂靜,教堂外滂沱的大雨還在進行中。
眾人面面相覷,不明白髮生什麼,迪莉絲不安地躲在角落裡。她其實什麼都不知道,只是隱隱察覺到了流蘇和海瑟薇的曖昧關係,而此時,那個帝王已經恢復了當初愛的記憶,她只覺得自己要失去什麼了。
神父站在中央,顯得有些不知所措,這種古埃及的氣氛十交談中從未有過的。
就在這時,海瑟薇終於抬起頭,然而她第一眼看的人不是流蘇,而是勿言。
隨著她的動作所有人都紛紛看向這個絕美的侍衛長,下一刻,大家都震驚地發現了他的異樣只見勿言全身像是在發光一般被白色的微光籠罩著,光雖然淺淡,可是身在其中的勿言卻變得越來越模糊,墨一般的髮色也淡了,原本穿著白衣的身影彷彿要變得透明一般。這種感覺,就如下一秒他便會灰飛煙滅那樣!
海瑟薇出神的凝望著那雙美麗的紫眸,最終緩緩開口:“已經到時間了嗎……”
“你知道了?”勿言一愣,有些詫異地問道。
“為什麼要瞞著我?”海瑟薇的聲音很輕,淡淡的飄浮在空中,顯得蒼白無力。
“說了又怎麼?你永遠不會喜歡我。你的心……很小,只能裝下流蘇……”勿言綻開了燦爛的笑容,美麗得如同純白的薔薇,“原本以為可以和你訂婚的,可到頭來還是不行……”
“就算沒有訂婚典禮,海瑟薇?奧古仍然可以成為一個最出色的帝王!” 她堅定不移地大聲說道,語氣鏗鏘有力,像是在向世人宣誓。
兩人說話的的同時,勿言的身體逐漸發生了變換,看似微妙,其實不難發現他正在越來越美———
彷彿是快進畫面中花開的時刻,他的整張臉上眉如遠山,紫眸更加深邃動人。如一碰就碎的薄水晶,唇色益發嫣紅,膚色比月光更加皎潔,比珍珠更加晶瑩。那長長的黑色髮絲不斷延伸至地面,無風自起,如柳絲般輕舞。
她的美麗就在這一瞬間爆發出來了,竟不像當初木嬰那般逐漸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