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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來七個茶杯,和一壺清水,在杯中倒上不同量的水,用筷子輕輕敲打著,一首歡快的兒歌《兩隻老虎》呼之欲出。
不同的旋律在茶杯上飛舞著,眾人連連稱奇。
歡快卻是極短的旋律,落下了帷幕,陳靖之打趣道:“夏三姐姐怕是又在唬我們了,我從未聽過,還有這樣奇怪的曲子。”
夏浩彥道:“這曲子的確未聽過,不過,用茶杯敲出樂曲,倒是新穎。”
褚信燃沉思了一會兒,才緩緩說道:“的確,用茶杯和水,的確敲出了不同的音律,這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夏詩韻,你是如何得知這種特別的樂器的?”
夏詩韻三個字,叫得我心發慌,他從未當著眾人的面,直呼我的名字。很快,我便平靜了下來,“不過是覺著好玩,偶然發現的罷了,不值一提。茶杯敲出的樂曲,又怎及琴簫音律優美?”
陳佩之卻是道:“是啊,詩韻,我都許久未聽你彈琴了,有機會,咱們要好好切磋一番。”
“那是自然,今日可是篝火晚會,咱們不吟詩,不作畫,只行酒令。”
“行酒令?!你要與我們行酒令,小心輸了,喝得爛醉!”熊孩子陳靖之毫不猶豫的打擊道。
的確,行雅令,我腹中無墨水,行通令,我自問沒那個運氣。我便說道:“我可沒說我要參與,你們行酒令,我當判官,負責罰輸了的人。”
席間一人道:“這不都是罰酒麼?哪裡需要什麼判官。”
我說道:“咱們玩些不同的,姑娘們出題,輸了的,儘管受罰便是。”
眾人詫異了一番,褚信燃說道:“這個提議不錯,咱們姑且一試,總歸是出來遊玩,圖個高興。”
三皇子發話了,其他人也便不反駁了。
先是行雅令,第一個輸了的,自然是熊孩子陳靖之。
眾人一陣起鬨,一人問道:“夏三小姐,你說,怎麼罰他。”
心底的惡趣味悄悄滋生……
我說道:“陳靖之,前些日子,戲班子那個耍猴的,耍得不錯。不如,我來當耍猴人,你來當猴,如何?”
陳靖之撅著小嘴:“我不要!”
我用激將法,“願賭服輸,莫非,你輸不起?”
忽然周遭的氣氛沉了下來,所有人好像都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瞥見夏浩彥也是黑著一張臉,我好像,又做錯什麼了……
呃,在現代,學猩猩學猴子,算是最輕的懲罰了,我頓時無語凝噎,笑容僵在臉上。
氣氛霎時間冷到了零度。
卻是陳靖之率先跳出來,上躥下跳,好似他本身就是一隻猴子,那些有趣的動作,將大家都逗樂了。
“好熱鬧啊,看來我錯過了不少好戲!”一道略微稚嫩的男聲傳來。
身形單薄的少年,正從光影交織的墨色樹蔭中走出來。竹屋外熊熊篝火,映在少年身上,閃爍不已。
這少年正是六皇子,褚信蕭。聲音還未變得徹底,帶著些許稚嫩,模樣清秀,膚色白得如同打了幾十層粉底一樣……
三皇子率先站起身來,訝異的問道:“六弟?!你怎麼來了?”
眾人亦是起身作揖:“恭迎六皇子。”
“免禮。”少年愉快的聲調與那張略微蒼白的臉有些違和。
六皇子信步走到三皇子面前,“三哥。我此次前來,是給你們帶一個訊息來的。”
眾人面面相覷,只聽得六皇子繼續說道:“兩年前,陳國不是打算與我朝結為秦晉麼?後因為戰事一直耽擱了下來。剛聽到訊息,陳國使者五日後會到達潁都。”
席間一人道:“這都兩年了,這陳國太子,還沒立妃?!這令人匪夷所思。”
六皇子道:“你有所不知,陳國太子雖然納了幾名側妃,卻遲遲沒立正妃,如今又來梁國,就是希望把這事辦了!這次來的,可不是普通的大臣,是陳國太子親自來了。”
“陳國太子竟是親自來了?”眾人竊竊私語,我也是一怔。
六皇子又走到我面前,竊笑道:“聽說……那陳國太子,是專程來看夏三小姐的。”
只聽得清脆的一聲“乒乓”,我拿在手中的酒杯,瞬間摔了個粉碎,珊瑚紅的果酒汁四濺,我月白的裙角沾滿了星星點點的紅印。
我當時就震驚了。
六皇子又是笑道:“夏三小姐,這是高興壞了?”
我嚥了咽口水,都抑制不住一直在抽搐的嘴角。沒有高興,只是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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