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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月灑西樓金樽冷（三）第三更

。kankankan8及時更新“娘娘！”

兀自忖量時，卻聽嫣然於身畔喚我，我應聲抬眸，只見二姐自一旁走了出來。看吧小說閱讀網 。kankankan8

那時，風燈搖曳，打在她面上的光忽明忽暗，神色難辨。

“你們來這兒做什麼，我在偏殿等了好些時候，都不見你同鈴蘭回來。”二姐將視線自嫣然同鈴蘭身上收回，隨即望向我，“不知為何，我的心突然很慌，見不到人，這心便慌得越發厲害。”

就我走上前去迎過二姐，隨即回眸望一眼嫣然同鈴蘭，遣了她們散去後，便拉著二姐往偏殿走，可不過幾步，便見有什麼東西洋洋灑灑地自天際落了下來。

“下雪了。”二姐仰望天際，若有所思。

我跟著抬頭，雙手已不自主地向外伸去。

堙祁國今年的雪，姍姍來遲。

“卿兒，你可還記得右相府。”

二姐幽幽開口，打破一院靜謐，我側眸瞧她，卻見她依然仰望天際，目光幽窈，卻不知她是在想什麼。看吧小說閱讀網 。kankankan8

“那是卿兒的家，是卿兒住了十四年的地方，自是記得的。”

我眼角一顫，轉而隨二姐一塊兒仰望天際。

那時，雪還不大，輕盈盈地落在臉上，繼而暈化成一灘雪水。

“卿兒可還記得相府裡的梅園？”

說話間，二姐依然抬眸望天，那時，有雪粒子自她眼角暈開，繼而順著她清雋的側頰滑下，一時難辨那究竟是雪水，抑或是二姐的淚。

我喉間微微一哽，繼而道，“記得，每逢梅花迎寒而綻時，大姐便會於花林中甩袖獨舞，那時，三姐便會執筆作畫，而我同二姐則會素手焚香，各執一方黑白對弈棋盤，那時，爹爹同娘便會閒坐一旁含笑書茗，說人生於世，如此足矣，當然，灝南也沒忘最後補上一句，說我們傅府之人都不知何謂嚴寒，分明外頭冷得很，我們卻享受得宛若暖春。”

“爹說得對，人生於世，如此足矣。”二姐的聲色染上一層落寞，她嫻靜地站在雪下，安靜地直讓人能將她生生遺忘了去，我一時續不上話，便只能一言不發地伴在她的身邊。看吧小說閱讀網 。kankankan8

隱隱覺得二姐有心事，可話到嘴邊，我又通通嚥了回去。

我不敢問。

我怕萬一二姐問及南宮旻，我回答不了她，畢竟，那個是她上了心的男人，是她以為可以倚靠一生的男人，是她以為可以託付終生，一生相守之人。

我沒有辦法告訴她，她那個心繫的良人，現如今已揹負上亂成賊子之名，我同樣沒有辦法告訴她，南宮旻的結局，會比灝禎表哥更糟。

“卿兒。”

沉默許久，待我覺得雙腳冰冷麻木地已不似自己的時，二姐忽然於身側喚我，我輕應一聲，只是雙目依然盯著漆黑的夜際。

“我一直在想，倘若我死了，我的遺體定要葬回晏國。”

二姐看似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卻直嚇得我心下一記狂跳，怔了半晌才敢開口同她道，“二姐，你胡說什麼！你怎麼會死！”

又是漫長的等待，許久之後才見二姐側眸衝我笑道，“不過隨便一句話而已，看把你嚇得，這雪是越下越大了，走，我們回屋。”

“二姐。”我站在原地未動，也不知是不願動還是長時間的站立，讓我的雙腿已沒有了知覺，二姐向前走了兩步，許是沒有聽見我跟上，原地一頓，轉身瞧來，“快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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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喃喃應聲，隨即跟了上去，待離寢屋近了些，我終是拉住二姐，“你有心事，對不對？你聽到了什麼風聲，是不是？”

若非如此，二姐怎就突然提及“死”字，那般不吉利的字眼，哪能在這臨近大年的日子裡隨便說的！

“我什麼都不知道，也什麼都不想知道。”二姐孱弱的身軀包裹在那件藕色的百蝶穿花衣裡，也不知是因了氣抑或是因了冷，她的身子輕顫著，“倘若可以，我只希望這半年內發生的事通通變成夢境，待我睜眼醒來時，發現自己依然是傅府的二小姐，什麼都沒有變，姑母依然是皇后，爹爹依然是右相，我們傅府權赫朝野。”

“二姐——”

我試著開口，卻單單喚出二姐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