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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禮之前,那個老太監是否同你說了南宮旻逃跑的事,所以你吩咐下去嚴加看守莫府是不是?只不想南宮旻那麼快便來了,連著讓你們做點準備的時間都沒有!
倘若那小太監早些稟報,怕是南宮旻沒有到莫府,在莫府外便會叫人暗殺了吧!
我將頭偏側過去,淚水,順著眼角滑入鬢髮,灝南拂袖為我拭去,片刻之後,喚了人入屋,“只一夜,外頭的梨樹便都開了花,總是待在屋子裡也不好,我推你出去。 ”
灝南將我連著身上的被衾一同打橫抱起,走出寢屋時,外頭已是放了一把檀木輪椅,其上又放了軟墊,他將我的身子放上輪椅,替我圍了件大氅,隨後又單膝蹲在我身側,將被衾兩折後替我蓋在雙腿之上。
“我們出去透透氣。”灝南溫潤地說著,隨後我便覺得身子輕微一動,身下的輪椅便是一點點前移,待推到石階處時,立時便有婢子過來搭了把手,我同輪椅安穩落地,出清秋苑的院門時,也是因了婢子的合力共抬,才順利且不顛簸地出去。
灝南推著我走在梨樹林中,一眼掃去,滿目蒼白,那清新飄嫋的梨花仿若是為了祭奠二姐同南宮旻一般,只一夜,便花開一樹。
“我們不做皇后,做皇妃,可好?”寂靜良久,灝南突然開口,“可即便不是皇后,我也依然待你如前,吃用一概以皇后制,後宮之人,沒有人能怠慢得了你,如此,可好?”
皇后?皇妃?
呵,哪樣還不都是你的女人?是妻是妾,有區別嗎?倘若你懂我,便該知道,我要的是自由,而不是像個活死人般任人擺佈!
我這般想著,同時對灝南的那番話留了心。
他後位虛設半年就是為了等我回來,可現如今卻突然同我說讓我成為他的妃子,而並非皇后……
我本還想著,許是灝南移情別戀了,然而再仔細一想,卻又是奇怪,倘若他當真移情別戀了,他便不會一下早朝只往我的清秋苑跑,倘若他當真移情別戀了,他便不會令人將奏摺拿來我清秋苑批閱,以此多一份時間同我相處。
可倘若不是移情別戀,卻又是為何?
莫筠大婚之日,曾自稱為本將軍……我記得他原先是校尉的,如何短短時日又是晉升成了大將軍?
晏國有事要發生了是不是?要開戰了是不是?倘若又起戰爭,這次,是哪兩國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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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國同晏國是盟國,南宮晤同灝南之間又似乎存在著某種協議,按理說不該是祁國於晏國大戰,然除卻祁國,便唯有剩下影國了,如此說來,晏國同影國大戰在即了。
我記得半年前,太上皇姑父大壽時,祁、影兩國君主親自來朝恭賀,那時他們還攜帶了公主一起前來,我所知道的,便是影國的公主嫁於灝南成了太子妃,那麼如今兩國開戰,這個影國公主又當如何?
女子畢竟無辜,叫人當成交易來回轉送,她嫁於灝南,想必也是同三姐一般獨守空院半年之久,現如今,倘若兩國開戰,她又當如何?
一邊是母國,另一邊卻是夫君,哪一邊都是難以選擇!
灝南推著我穿過梨樹林子,那瑩白的梨花隨著林風輾轉落在我身畔,才不多久,雙腿上已是積了一片,我呆望著那片片零落的梨花,莫名地觸景生情起來,鼻子一酸,又是無聲落下淚來。
分明才是開花,卻叫林風生生吹離枝頭,它們的命運,同我一般,是去是留,都由不得自己做主。
以往,我並非如此多愁善感,可不知為何,現如今瞧著好些事,便只想哭,而除了哭之外,我根本什麼都做不得。
連著出恭都要錦言同綠渏幫忙,我這麼一個廢人,還能做什麼,我想死,可卻發現,死於我而言,也是件遙不可及的事……
“啟稟皇上。”錦言自林子外走過來,走到我面前時,分別同灝南與我欠了欠身子,而後走過我身邊同灝南附耳說著什麼,只聽得灝南輕應兩聲後便將我交給了錦言,離開前,他為我抖落雙腿上的梨花瓣,隨後又理了理被衾,方要離去,見我又是莫名落淚,不禁雙眉一蹙,轉身拂袖大步離去。
我目視著灝南離開,便是如此,我才瞧見了那道等在梨樹林外的俏麗身影。
那是一個女子,身形同我相當,只是較我似乎年長那麼兩歲,但見她穿一身月白鑲邊薊色上衣,配肉粉色的百褶裙,三朵梨花斜插壓雲發,素淨的容顏上,掛著恬靜的笑。
按著裝扮,想來該是哪個宮的嬪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