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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若有志和菲姐向她動手了!
工地上中午午休三個小時,過去規定管理人員輪班看護材料,一人一天。現在若有志要純靜一個人負責,這就是說:純靜從此將失去午休時間,每天的從早上八點到下午七點的十一個小時不再屬於她!而且無論颳風下雨,烈日當空,都不得以任何理由推卻。
在這私營企業裡,老闆有絕對的權力隨意辭退一個人。但純靜是黎濤聘來的,若有志不能行使權力,何況純靜工作無可挑剔,他也找不到辭退她的理由。但他可以出難題,可以壓制和非難,不說要你走,可又使你無可忍受,然後自己主動提出走,這就是他們的手段。純靜如果不走,他們就無法在公司的權益上佔到便宜!
純靜對這一切是瞭然於心的,她默默地忍受著,她知道自己擁有知識和專長,離開這裡另找工作是不會有困難的。有時,她真想馬上離開這個充滿屈辱和卑汙的地方,可是一想到黎濤,她就願意承受這一切,她是為他留下的啊!
她從來沒有向黎濤訴說過自己的委屈。她想黎總一定十分操勞,身體狀況也不好,怎麼能再增添他的思慮和負擔呢?她寧肯一個人吃盡千般苦,也不願讓他分一份心!僅管她是多麼地盼望他的安慰啊!
每天中午,當工地上下一派靜穆,人們舒適地安頓自己的身體時,純靜無聲地巡視在工地之間。她戴著一頂草帽遮擋著烈日的火焰,或穿著過膝的雨衣承受著風雨的吹打!
這種情況很快被小謝發現了,當他知道原由,不由得忿怒了。
“這不是欺負人嘛!純靜,你不應接受!”接著又說:“不行,我去找菲姐談談!”
“小謝,你別去,這不管你的事!”
但小謝並沒有在她的喊聲中停下腳步。
第二天早上,純靜去辦公室上班時,見若副總正在打電話:
“……這種人如果是我早就開除他了,你看怎麼辦嗎?好,這件事就這樣決定了!”
放下電話,他對純靜說:“有人看到小謝昨晚值班時用工地上的方木到小賣部換花生吃,老闆很生氣,已將他開除了!”
這太突然了!小謝不會這樣做的!純靜一把抓過電話,撥動了北海的電話。
“喂,小謝是怎麼回事?”純靜強壓怒火。
“剛剛若副總反映,小謝晚上監守自盜,用公司的方木板換花生吃,將他開除了!”白蓮的聲音。
“黎總呢?我要黎總接電話!”
“你以為你是誰呀,黎總不想接你的電話!”
白蓮氣怒地將電話掛了。
純靜氣忿難平,呆在那裡不知如何辦,她知道這又是因為自己禍及小謝,心裡內疚不已。
這時小謝走了過來,告訴她一件事。
“剛剛,若副總對我說,公司要裁員,決定不聘用我了,我下午就走!”
純靜說不出話來,淚水抑制不住,漱漱而下。
“純靜,你別難過,我知道這是因為什麼,你還記得我對你說過‘這裡是不值得留念的’話麼?這本來就不是個久留之地,我並不為要離開這裡了而有什麼遺感,只是以後你就更孤單了!你不要去找他們的任何人說情,不要再對這些人抱有什麼希望,也別指望這些人變得善良。就是你十分信賴的老闆不也是不能保護你嗎?他們想到的只有自己的利益啊,這樣的老闆你還留念嗎?!”
小謝就這樣走了,純靜竟不能為他做任何事,她感到自己的悲哀和無能!一個人無助地跑到了海邊。
如詩如歌的大海啊,你無視岸上淫雨連連濁流成河,或炎陽如火塵霧遮目,總是那麼平靜,潮起潮落,不因岸上滾滾而下的濁流改變蔚藍的容顏;也不因世界萬物萎謝而憔悴自己的豐軀;你總是那麼坦然、冷靜、無畏而磊落地面對著世界的風雲變幻,毫無矯情又溫情無比地滋潤著生生不息的人間大地,有誰能與你相比呢!
純靜茫然地走著,見沙灘上有許多卵石,它大如鵝蛋,或小如黃豆;或圓如小球,扁如薄餅。不同形狀,千姿百態,撫在手中,滑感如皂。純靜發現,它們美麗的外表下面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儘管形狀各異,但都很圓滑,沒有了稜角!那是經過了多少次的風吹浪打,流沙衝擊而失去了自己鋒芒,變成了這麼一副只會迎奉人們目光的面孔呢?
她丟下了卵石!
這時一隻孤燕低迴婉轉地在頭頂上徘徊,聲音悽清。為何是獨自嗚叫?是掉隊了嗎?還是在執拗地尋找一條不同於別人的路呢?可是烏雲隨時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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