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3/4 頁)
純靜沒有去。一則白蓮的態度使她心情淤悶,二則幾天的連續勞作,她已疲乏,只想一個人靜靜地休息。她與這些人不同,在家裡她常坐辦公室,對建築上這種繁重的勞動還是在這裡才接觸到,不象她們這些老建築了。因公司剛起步,一切從節省出發,管理人員每天都得參加諸如搬模板、卸紅磚、清理場地等勞動,使她覺得渾身乏力痠痛。
黎濤也沒去,他在起草一份報告。
洗過澡,純靜早早地躺在床上,頭枕在被子上看書。外面偶有行人,四周十分地清靜。
一會兒,黎濤推門進來,遞給她一封信。
“是媽媽的信!”
純靜歡快地喊了起來。她沒有招呼老闆,只顧自己讀起信來。在外面,每當孤獨勞累時,家信往往是一付最溫暖的撫慰劑,讓流浪的心有所依附。
媽媽說,自她離家後,家人都十分惦記她,家裡一切都好,不用掛念。至於家裡原準備建房一事因資金湊不足已停建了,但這沒關係,以後再想辦法就是了等等。
純靜慢慢收好信,浮上的心又往下沉了沉。想到父母一生辛勞,現在年過半百了想擁有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房子也已砌好了一半,但還是因資金不夠而停下了。她為自己身為長女卻不能為父母解決難題而深感內疚。
黎濤一聲不響地看著純靜由晴轉陰的面孔,那一絲一毫的憂慮也逃不過他的眼睛。
“怎麼樣?家裡還好嗎?”
“好!”
純靜收好信,臉上露出輕鬆的樣子。
“不誠實!”黎濤輕聲責備道,又遞給她一張匯款收據。“我已按信上的地址以你的名義給你媽媽匯去了伍仟元用來建房。”
純靜吃驚地睜大了眼睛,“你拆了我的信?!”
“有意見?”黎濤調侃著。
“你聽著,老闆!我家的困難我的家人能夠克服,不需要你這樣做!這筆錢我會從每月的工資中扣除一部分來還你的,我可不想接受別人的恩惠。還有,以後不允許你再拆看我的信!就這樣,你回吧,我要休息了!”
黎濤搖搖頭,走了。
純靜本是疲勞之極,只想早早地睡去,現在已無法人眠了。她知道公司資金非常緊張,職工已兩個月沒發工資了,想不到老闆會這樣待她!她雖然總有意地想拉開與老闆的距離,但老闆總是這樣用意想不到的舉動一次又一次叩響著她的心房,使她難以抑制住自己心中湧動的情感的浪潮。她想起了白蓮,拿起筆在稿紙上飛快地寫著:
離我遠一點,好嗎?
我只願欣賞你悠閒的神情
和垂柳依附的濃蔭
所構成的風景一片
離我遠一點,好嗎?
這樣你的關懷和笑容
就能成為我遠方的憧憬
帶給我如綿的溫馨。
請別靠近我
君不見失去依附的垂柳
搖恍著纖弱的瘦枝
扭曲了庸雅的姿容
請別靠近我
我害怕你就是太陽
將我迷濛的世界照亮
同時將我化為灰燼
白蓮到電影院,左看右看不見黎濤的身影,同時發現純靜也沒來,心裡頓時驚慌失措,電影是無法看下去了,一個人不向任何人打招呼就匆匆地走回工地。見黎濤呆在自己的辦公室,純靜也一個人在宿舍,並沒有她所想象的情景發生,心裡才平靜了下來,她一聲不響地在黎濤的對面坐了下來,含笑地將一塊口香糖遞向了他的嘴裡。
百惠子一住到工地,憑著她在風塵中培養的察言觀色的本領,很快發現了黎濤與白蓮、純靜之間的微妙關係。她時而與菲姐嘀嘀咕咕,時而向汪副傳播著這裡的新聞,用她那風塵女子的目光和心態體會著這些所謂的正人君子的情感糾葛和心靈的汙穢,覺得很是滿足。
“你吃住在那裡,看來我也要表示一下,請他們吃頓飯!”汪副說。
“好哇!我馬上去通知他們,待會你派車來接我們!”百惠子顯得很興奮,汪副請客,她有面子!
菲姐一聽汪副要請客,忙著手打扮起來,她大身邊的這幾位女子六、七歲,年齡優勢已經失去,加之缺少愛情的人生經歷,使她過早地有了一種蒼涼,所以每天靠施粉黛眉以掩飾其蒼桑的痕跡。
“好啦,再打扮也沒人要。汪副說,菲姐這麼久沒有男人了,那裡是不是已長鏽了?!”百惠子戲笑著。
“好,今天我非得問問汪副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