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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跟海因茨見到了也算一點點好運,現在看來,猶未可知呀!
不知道老村長卡其桑大叔被如何威逼利誘,反正他們全家都沒反對秦恬住下,只是對待她總是很冷淡,不像是對客人,就好像是……額……小哈利和他姨母家的關係?
床照樣睡,飯照樣吃,小透明照樣做。
穿越以來,經歷幾個環境,秦恬雖不說如魚得水,但是好歹都憑著那點兒小親和小圓滑活得不招人厭,像現在這樣的情況,她還真無能為力,這一家人除了“請用餐”“可以睡了……”之類日常對話外,一點別的話題都不給。
而似乎她的存在就是個恥辱,一家人都不希望她出去引別的村民的疑問,卡其桑大叔說的委婉,卡其桑嬸嬸在旁邊賠笑,安娜卻直接毫不留情的說:“你出去讓別人看到,別人問你是誰,我們難道說,是幾個德軍寄養在我們家的情婦嗎?”
情婦這話,有點難聽了。
秦恬微笑沒變,心情卻低沉下去,她直直的看著安娜,輕聲道:“你想聽一點解釋嗎?”
“解釋?什麼解釋都是狡辯,我們都有眼睛。”安娜就像只胖刺蝟,一點都不留情。
“那你眼睛看到的是什麼?是他半夜爬我的床,還是我懷著他的孩子,亦或是我們有擁抱,親吻,打情罵俏?”
“如果你們真當著我們的面做出這些,那我才要驚訝呢!”
“所以你光憑你所謂親眼所見,就給我下了這樣一個定義?並且不給我任何解釋的機會?”
“那你有什麼解釋?”安娜抱胸,一副你說什麼我都不信的樣子。
秦恬張張嘴,準備好的長篇故事全沒了,只能儘量精簡了一下,無力道:“我在德國讀書的時候,並沒想到會有今天,而我的朋友……他們,也沒想到。”
安娜依然瞪著秦恬,卻沒做出犀利的反駁。
半晌沒等到迴音,秦恬撇撇嘴轉身上樓,頓了一頓,指著樓梯下小櫃子上放著的瓦罐:“你們已經看過了吧,這裡面是什麼。”
三口之家都盯著她,顯然相比她在德國的遭遇,他們更好奇這罐子骨灰的事情,畢竟一罐骨灰這麼擺著,誰心裡都膈應。
“他叫皮埃爾,是個陸軍下士,本來要去凡爾登作戰,結果半路遇襲,他保護了我,受了重傷,然後……然後我們分開了,幾天前我看到他,被槍決了。”秦恬的解說很蒼白,乾巴巴的,她實在不想多說,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解釋完,看沉默的三口之家,補了一句,“誰對誰錯,我心裡清楚,我只是個普通人,沒法抗爭什麼,但我好歹,能把他的骨灰,帶到他家鄉去。”
經過這麼一番半真半假的會談,雖然那三人誰都沒有表示什麼,但秦恬的日子總算好過了點,她倒沒覺得自己騙人不對什麼的,因為雖然在海因茨這事兒上她說了假話,可是無論說什麼,都是為了證實她和海因茨沒私情,過程不重要,結果達到了不就行了。
這三口之家是非常隱性的愛國者,他們會屈服於侵略者一時淫威,但是卻也不會很諂媚,對於秦恬這樣的疑似“賣國者”充滿了敵意卻又無可奈何,深刻理解這種感受,秦恬之前並沒有感到憤怒,現在境況好了,她就更高興了。
又過了幾天,就在秦恬無聊的翻看起安娜私藏的那些言情小說並噴笑時,樓下每天定時響起的廣播聲吸引了她的注意。
作為村長,卡其桑大叔每天都要聽廣播瞭解戰事情況,前幾天聽說巴黎及其周邊郊區在被轟炸時,他還憤怒的大吼了一嗓子。
“那群該死的野蠻人!他們竟然轟炸巴黎!如此毀壞藝術,他們會被詛咒的!”卡其桑大叔吵吵,唾沫星子飛濺。
秦恬聽的皺眉,為什麼還會有轟炸,巴黎不是不設防嗎,難道歷史改變了?
心下惴惴,她不由自主的每天都關注起廣播來,以前都是法國總理貝當在那兒瞎吵吵,沒有一點意義,可現在事關生死,就不得不注意了。
而這一次的新聞是,繼昨天的巴黎人集體大逃難的新聞後,今天是巴黎市長以及市政府機關離開了巴黎。
沉默的卡其桑大叔抽了一口煙,手肘擱在收音機上一句話沒說,而安娜和卡其桑嬸嬸則陪在一邊,過了一會兒,卡其桑嬸嬸哭了起來,安娜流著眼淚撫摸著她的背低聲安慰。
他們不是巴黎人,可他們依然傷心,因為他們是法國人。
秦恬恍然想起了在波蘭,在華沙,在艾森豪芬的地窖中,聽到政府逃離了波蘭時,周圍人的表情。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