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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摒退了旁人,然後華仁上前,輕輕一推,棺槨蓋便滑開一半,露出了裡面的寒冰棺。
華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跪下,叩首,心中暗暗道:“珏姑姑,侄女兒來看你了,你若在天有靈,請保佑父親、母親順心如意,無病無災,保佑榮安堂從此無風無浪,子孫昌盛。
祈願完,她才起身,走近棺槨,才靠近三尺之地,便感覺一股寒氣撲面而來,再往前,便見寒冰棺宛若冰徹,晶瑩剔透,透過棺蓋,可以清楚地看到裡面躺著一位美麗的少女,髮絲黑亮,肌膚柔嫩,彷彿只是睡著了一般,彷彿只要一聲呼喚,她便能睜開眼睛,綻開笑顏。
“珏姑姑……”
華灼只覺得心中發酸,寒冰棺中的珏姑姑,與她一般的年紀,正是風華正茂時,可是卻……咦?眼角的餘光,突然撇見一抹血紅,頓時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一塊血玉,被安置在了華珏的胸前,上面雕刻的形狀卻不是鳳紋,而是一條盤龍。華灼深吸了一口氣,腦中那點模糊的地方,豁然開朗。是龍佩,這塊血玉就是她原先猜測想的龍佩,當初枯月大師問她是不是要取回龍佩,她堅決不要,而是請枯月大師將龍佩送歸宗府。
現在看來,枯月大師已經完成了她的請託,而當今聖上也取回了龍佩,只是如今帝位穩如泰山,聖上不再需要這塊龍佩,而且睹物思人,想到當年便有一位風華少女因此而無辜送命,龍心黯然,只怕也是有些後悔愧疚的吧,正好父親華頊為社稷立下大功,有功便要論賞。
雖然不知道詳細的情況,但是華灼就是用腳趾頭猜,也能猜出一二,恐怕是聖上召見父親時,父親沒要別的賞賜,只請求聖上幫助尋回珏姑姑的屍骨,不對,父親並不是這等小氣之人,當時父親的請求,一定是要求大葬京中所有亂葬崗的無名屍骨,做法事超度他們的亡囘魂。聖上有所感念,再加上愧疚,終於賜回了珏姑姑的屍骨。
不過珏姑姑畢竟未及冊封就被仗斃,而且還背了汙名,不可能入葬皇陵,只怕這屍骨也是聖上心愧之餘,悄悄地藏了起來,至於用上寒冰棺,應是聖上的一片私心,其中真情有多少她不知道,但見珏姑姑的屍體被儲存得這般完好,便可知應是不淺的。這大概才是聖上發還珏姑姑屍骨的真正原因,人死,終是要入土為安,珏姑姑留在聖上手中,終是無名無份,而且連入土為安都不能,等到聖上百年之後,更是連祭掃的人都沒有。華頊來信要求此事秘而不宣,也是因著寒冰棺的緣故,若讓人知道華珏以寒冰棺入葬,榮安堂一個違制越上的罪名跑不了。
而父親特地交待要讓她們姑侄見上一面,為的不是別的,正是這塊龍佩,龍佩之事,不能宣之於口,就連二管家華仁,雖是心腹,亦不能告之,所以父親真正的目的,並不是讓她見一見珏姑姑,而是讓她看到這塊龍佩,只要看到龍佩,華灼自然就能明白父親的意思,那就是龍佩不能跟著珏姑姑入葬,必須取出來。父親之所以沒有取出龍佩,一則是人在京中,不好當面違了聖命,二則也是龍佩置於珏姑姑胸前,父親雖是嫡親的兄長,到底是不好伸手碰觸到妹妹的胸口。
“二管家,我要多陪珏姑姑一會兒,外頭下葬的事情,還有勞你多費心。”
華仁目光略有些怪異,但也知趣地沒有多問,揖手告退。華灼輕吁了一口氣,在心中暗道一聲“得罪”便去推寒冰棺的棺蓋,唬得方氏忙攔下了她,道:“不可對你姑姑不敬。”
華灼低聲解釋道:“母親,這塊龍佩不能隨珏姑姑下葬。”
方氏一怔,轉而也醒悟過來,正是,這塊龍佩是個禍根,女兒當初毅然將它歸還宗府,正是為了不再沾染皇家事,可不知為何,這個禍根今日竟隨著二姑奶奶的棺槨又回到了榮安堂,誰知道哪一日宗府突然又要索要這塊龍佩,如果讓它隨著華珏一起下葬,他日豈不是還得挖墳開棺,這便也罷了,到那時萬一不慎,暴露了寒冰棺,就又是一項罪名。
“還是你想得周全,怪不得你爹爹特地囑咐你要與二姑奶奶見一面,竟是為了這個,快快,趕緊取出來。”方氏急急地伸手,一想不對,又向棺中的華珏禱告,“二姑奶奶,咱們姑嫂雖從未見過面,卻是真正的一家人,今日為了榮安堂後世安寧,不得不打擾你,還請你莫要見怪。”
把話兒說周全了,她這才幫著女兒一起推開寒冰棺的棺蓋,取出了那塊龍佩,然後趕緊又把棺蓋蓋上,同時連外面的棺槨蓋也一起合上。
“二管家,下釘吧。”
待華灼把龍佩藏好,方氏這才把華仁又喚了進來,棺槨一旦下釘,便再也不可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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