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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再受到任何傷害。
劉嬤嬤被這母女倆給逗得笑了,道:“了不得了,娘疼女兒天經地義,女兒也知道疼娘了,這可少見,旁的人家哪有這樣乖巧聽話又孝順的女兒,整日裡不鬧得做孃的頭疼就算好的了,夫人,就衝小姐這一片心,您就回房睡休息吧,小姐這兒有奴婢在,您只管放寬心。”
方氏被她說笑了,大抵也是真的覺得有些累了,扶著三春的手站起來,柔聲道:“好,灼兒一片孝心,娘就聽你的,回屋歇著去,灼兒你也要乖乖的,吃藥不許叫苦,劉嬤嬤的話你要聽,不然娘就是歇下了,也是不安心的。”
“灼兒不怕苦,灼兒一定聽劉嬤嬤的話。”華灼乖乖答道。
方氏實是將女兒疼到骨子裡,忍不住抱著親了親,這才不舍地放手,讓三春扶著,一步三回頭地去了。
華灼眼見母親去了,這才重又閉眼躺好。她本是心力憔悴,偏現在的身體又在病中,受了寒邪,忽冷忽熱的,實在耗體力,方才又哭了一陣,加上吃了藥,這會兒藥力也揮發開來,一躺下便吃不消,睡意湧上來,片刻就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已是半夜。
四五個火盆將屋裡烘得暖暖的,八秀睡在腳踏上,流著口水,一副嬌憨之相。七巧坐在桌邊,手邊放著一件沒完成的繡品,腦袋一下一下像小雞啄米似的。
華灼看著她們兩個,覺得心疼,這兩個最貼心的丫頭,比她長了幾歲,向來似親姐姐一般,可是在投奔親族的路途中,遇到流民搶糧搶銀,七巧為了護住她,被一個流民用刀刺死了,八秀跟著她到了舅家,被舅母強行配了一個又醜又老的下人,八秀不甘受辱,投了井。
沒有驚動兩個丫頭,她躡手躡腳下了床,穿鞋的時候,一不小心,胳膊肘撞在床腳上,發出一聲輕響,八秀睡得死,毫無所覺,七巧卻驀然驚醒,忙過來扶住她。
“小姐,你要起夜嗎?”
“噓,別吵醒八秀,讓她睡吧。”
不想吵醒,想不到還是吵醒了七巧,華灼有些歉然。
“這死丫頭,明明讓她警醒些,還睡得這麼死,哪日屋裡進了賊,她都不曉得。”
七巧嘀咕著,取了一件厚厚的棉服替華灼披上,服侍她起夜,又到秀閣外的叫了人,去後面小廚房裡打來溫在灶上的水,替她洗了洗,才讓她重又睡下。
“七巧,你也到床上來睡。”
華灼看到七巧坐回桌邊,又準備小雞啄米,心裡一疼,上一世她不懂事,還沒來得及對七巧好,這丫頭就為了護她,被流民刺死。上天既然又給了她一次機會,她絕不再讓身邊的人因她而受傷害。
“奴婢不困。”七巧衝她一笑,拿起繡品,湊在燭光下,一針一線。
“有光,我睡不著,你吹了蠟燭,要麼回自己屋去,要麼跟我一起睡。”華灼想了個藉口。
七巧噗哧一笑:“小姐,你以前說怕黑,不點著蠟燭睡不著,今兒怎麼反過來了。”
華灼臉一紅,想起自己小時候確實是怕黑的,只是後來連番遭變,便是連夜路都走過,耳邊還聽著狼嚎,那時嚇得幾乎膽破,卻也把怕黑的毛病給治好了。
“反正你不上床睡,我就睡不著,七巧,好七巧,你就陪我一塊兒睡吧,你來摸摸,剛才起來,這會兒被窩裡都涼了,你來幫我暖暖。”她一邊耍賴,一邊又想出藉口,還把被子掀開來讓七巧過來摸。
七巧過來一摸,被窩裡確實有些涼了,忙解了外衣爬上床,嘴裡只道:“小姐你別掀被子,奴婢上來睡就是了,小心又著涼,大夫說你要是再著涼,病就不好治了。”
重新躺下,兩個人擠一個被窩裡,很快就暖哄哄的,華灼先睡足了,這會兒已經不大睡得下去,見七巧也是一副不肯睡的模樣,忍不住便問道:“我睡著時,爹爹來過嗎?”
“老爺來過,坐了好久才走呢,看到小姐病怏怏的睡著,可心疼了,奴婢去倒茶回來,還看到老爺悄悄地抹眼淚,嘻,當時奴婢就沒敢進來,等老爺把眼淚都抹乾淨了,才敢進來。”
華灼聽得忍不住也想笑,爹爹表面上看著是個嚴肅刻板的脾氣,其實私底下一副柔腸,娘生弟弟的時候,她偷偷地在外面看爹爹在花廳裡走來走去,聽到娘慘叫,差點嚇暈過去。
“嘻嘻,奴婢也看到了,老爺那麼大的人,怎麼還愛哭鼻子呢?”
八秀的聲音突然從床下傳來,卻是剛剛七巧爬上床的時候,將她吵醒了,正好聽到這一句,忍不住插上嘴。
“少胡說,什麼哭鼻子,你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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