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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路上都給遺失了,只剩下幾個鋪子田莊的地契,她早已經交給了舅母,後來帶到喬家去的,不過是藏在首飾盒裡僥倖儲存下來的一千多兩銀票和幾件做工精緻用料還算上等的首飾。
“田莊大約有十幾個,真是可惜了,當年曾老太爺在世時,整整置下了九十九個田莊,如今都只剩下那麼丁點,還有幾千畝的田產都不知道哪裡去了……倒是鋪面還多些,九里溪有六家,淮南府有十二家,青州府有五家,在京城還有一間大酒樓,十分有名的,老爺當年進京趕考的那會兒,就是住在酒樓後頭的客舍,聽說那裡靠著太液池,花紅柳綠,美不勝收……”
“北邊上還有一家貨執行,專門經營皮貨,小姐的那件白狐皮坎肩,就是從貨執行弄來的……泉州府還有一間船行,裡頭有十艘大海船,專做海上生意,每年利潤足有十幾萬,是榮安堂最賺錢的產業……”
華灼咋舌,上一世舅家為了五千兩銀子就把她賣了,十幾萬兩,那是什麼概念,原來榮安堂這麼有錢,怪不得後來本家榮昌堂和其他嫡支會爭得那麼厲害。
“不過賺得多,花銷也大……”劉嬤嬤欲言又止,這裡面涉及了一些不怎麼好聽的醃拶事,卻是不好說給小姐聽的。
華灼聽話聽音,忙便撒嬌道:“嬤嬤你說嘛,為什麼花銷也大?咱們家日子過得節儉,一年的用度也不過一千兩銀子,這裡面還不算送到本家祭祖祠去的東西,還有一些人情往來,哪裡能用得了那麼多?”
“這個……其實老奴懂得也不多,只是大約知道,為了讓買賣能做得順利,少不得就要各方打點,什麼官道上的,水道上的,陸道上的,不管白的黑的,反正是閻王要打點,小鬼更難纏,更有不知道多少眼紅這生意的,故意刁難敲詐什麼的,幾層皮剝下來,十成的利潤,到最後能剩下的,也就二、三成吧。還是咱們榮安堂不行了,想當年曾老太爺成世的時候,哪個敢這樣……哎呀,不說了,不說了。”
華灼沉默了。
劉嬤嬤以為她沒聽懂,鬆了一口氣,笑道:“哎呀,這些小姐就不用知道了,榮安堂雖不如以前,但每年進項還是不少,像小姐這樣的……嗯,再養活十個,也是養得起的。”
華灼便配合地笑了起來,然後話題一轉,卻問道:“劉嬤嬤,聽說我原是有兩個姑姑的,是不是?”
這才是她真正想問的正題。眼看再有半個多月,本家榮昌堂就要來人了,但是對於兩個姑姑的事,她記憶裡卻有些模糊,只知道個大概,具體的情形,卻是記不起來了。
劉嬤嬤臉色一僵,道:“哪個多嘴多舌的與你說這個。”
華灼扯著她的衣袖,小聲道:“嬤嬤,你就說說嘛,灼兒想知道姑姑的事,姑姑長什麼樣兒?跟灼兒像不像?灼兒很喜歡吃甜糕,她們也喜歡吃嗎?”
劉嬤嬤有些猶豫,但看到華灼揚著一張白嫩嫩的小臉兒,眼中滿是希翼,頓時就心軟了,長嘆一聲,道:“告訴你也成,只是不要在老爺面前提起你兩個姑姑,那是老爺心中最大的痛。”
華灼忙不迭地點頭,見七巧和八秀都好奇地湊過來,怕她們插口亂說話,惹得劉嬤嬤又不敢說了,忙支著她們去倒茶拿點心。
八秀有些不願,被七巧硬拉著走了,正要抱怨,卻見七巧把手指放在唇邊輕輕“噓”了一聲,拉著她躡手躡腳轉到窗後,蹲在那裡偷聽。
第八章 宗族舊隙
華灼的兩個姑姑,大姑姑的名字叫華珧,是太姨娘衛氏所出,二姑姑的名字叫華珏,太夫人劉氏所生,雖說是一嫡一庶,但兩個都是太夫人劉氏跟前長大的,平日裡吃穿用度,並無差別,但是華珧和華珏的性子,卻是截然不同。
華珧要強,事事爭先,性格有些男兒氣,對誰都不肯讓半步,卻獨獨最聽自己的兄長華頊的話;華珏柔弱,但卻長得好,太夫人劉氏未出閨閣時,就是出了名的美人,華珏繼續了母親的美貌,又善於女紅。不論從哪個方面來看,這兩個女孩兒都是極出眾的,雖是性格迥異,但卻很得父母兄長的歡心,向來是嬌寵在閨閣之中,半點不肯委屈了的。
那一年,本家榮昌堂派人來接兩個女孩兒進京,太夫人劉氏原是不肯的,兩個女孩兒也不願離家背鄉遠去京城,是老太爺搬出了曾老太爺的遺訓,勸服了太夫人劉氏,又叮囑兩個女孩兒為了兩堂修好的大計,進京以後務必多用些心思,對伯祖和伯祖母要恭敬孝順,與本家和嫡支姐妹們和睦相處。
於是榮安堂的兩個掌上明珠就這樣進京了,去時身負重任,誰也料不到,這兩個花朵兒一般鮮活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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