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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叫三春倒茶來,劉嬤嬤忙福身謝過了,這才小心捱了半個墩面,坐下了。
“劉嬤嬤,你原是婆婆身邊的老人兒,算來咱們府中得用的人裡,除了章大總管之外,屬你資歷最老,今兒我有些事情向你請教,還請劉嬤嬤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方氏這話很客氣,畢竟要打聽老輩兒的事,不客氣也不行,語氣稍有不恭,傳出去就是她的不是。
“夫人折殺老奴了。”劉嬤嬤慌忙道。
方氏正了正神色,道:“劉嬤嬤,咱們榮安堂和榮昌堂之間的過往糾葛,你都是知道的,往日因這事兒過於重大,老爺又不愛提這些,我也不好多問,只是現下想想,這樣下去,不是一回事。兩堂不睦,榮昌堂便罷了,可咱們榮安堂一來人丁稀少,勢單力薄,這幾年沒少受些窩囊氣;二來老爺又是因孝道而被欽點為探花,如今皇上也是以孝治天下,若讓人告發兩堂不睦的事情,於老爺仕途不利,因此我今兒要求你指點,與我說說當年的詳情,也好想個法子勸勸老爺。”
她沒提華灼之前的那番聽上去像童言童語但是卻極有深意的話,這事可大可小,萬一搞砸了,她不想把女兒也賠進去。
劉嬤嬤卻是怔了怔,心中有數,昨兒小姐才纏著她打聽當年的事,今日夫人就問起這事兒,想來必然是小姐說了什麼,不然夫人嫁進榮安堂這麼些年,也沒見她過問過兩堂的事,如何現在又關心起來。
定了定神,劉嬤嬤便把昨天跟華灼說過的事又說了一遍,只是內容又詳細了好多,裡頭有些不方便在小姐面前講的,在方氏面前卻是可以說的。
方氏以前只知道兩個小姑是死在榮昌堂,卻不知道這裡面還有這許多的緣故,聽完才嘆息道:“果真是造化弄人,雖說榮昌堂也有不是,但這事兒咱們榮安堂卻也擔一半責任,老爹這樣與榮昌堂置氣,實是不妥。”
又沉吟了片刻,想起女兒說的貓耳朵的話來,雖是童言,卻也不失為一劑良藥,心中隱約有了想法,便又道:“劉嬤嬤,你可知榮昌堂的曾伯祖與曾伯祖母的生辰死忌是何時?”
劉嬤嬤思忖了好半天,才道:“倒是聽太夫人有一次提過,曾老太爺的親生母親顧家夫人的生辰似乎在九月,死忌卻在臘月裡,只是具體時日不知。”
當年太夫人在時,曾經備過祭品送到榮昌堂,因此劉嬤嬤知道這事。
方氏陡然坐起,道:“眼下正是臘月……劉嬤嬤,咱們榮安堂若是備一份祭品送去榮昌堂供奉曾伯祖母,只說是替祖父盡一份孝心,可行否?”
劉嬤嬤一驚,道:“夫人,老爺他……”
兩堂不相往來已多年,夫人竟然突然想打破僵局,不說榮昌堂那邊會如何,只老爺這一關便過不了吧。
方氏卻長嘆一聲,道:“老爺的心結,我又如何不知,只是……劉嬤嬤,你雖深在內宅,但應也聽過外面一些閒言碎語,說老爺以孝立身,行為上卻是……幸得這些年老爺行得端,坐得正,但既然人在官場,哪有不遭人忌恨的,榮安堂名下,又有那一個頂賺錢的船行,不知多少人眼紅,什麼時候萬一有人用此事來攻詰老爺,咱們卻連個辯解的餘地都沒有。”
“夫人這話說得極是,只是老爺是個性子固執的,只怕不理會這許多,怕要一意孤行到底。”劉嬤嬤仍是搖頭。
方氏皺著眉,想了想,才道:“你先去找雙成姨娘,與她一起去庫中翻翻,看看挑些什麼東西合適,備份單子來讓我過目,老爺那裡……我試著說說去,不成再想別的法子。”
劉嬤嬤答應一聲,這便起身去了,走到半路,卻先拐到了華灼的秀閣裡。
華灼正趴在床上琢磨如果自己今天沒能說動母親,又該想什麼法子繼續,忽聽八秀說劉嬤嬤來了,她忙從床上跳了下來,笑嘻嘻道:“嬤嬤怎麼來了?阿福的病可好些了?”
“多謝小姐掛念,已是好多了,只是這孩子難得病一場,病去卻如抽絲,還要躺些日子才能出來幹活。”劉嬤嬤笑著回道。
“嬤嬤坐,八秀,給嬤嬤倒茶。”華灼熱情得很。
劉嬤嬤坐下,看著八秀進來倒茶,便笑道:“不用不用,剛在夫人那裡吃了茶,這會兒再吃,倒裝了一肚子水,略動動,你們便都聽得見響兒。”
這話倒有些風趣,聽得八秀咯咯直笑,仍是倒了茶來,道:“嬤嬤只管吃茶,奴婢就想聽聽那響兒。”
華灼也笑起來,笑到一半,忽地若有所思,看了劉嬤嬤一眼,道:“母親可是有事交代嬤嬤?”
她心中砰砰直跳,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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