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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
趙仲良和韋三少爺一樣,明明天氣不熱,卻愛搖著一把扇子附庸風雅,只不過韋三少爺那把是美人扇,而他手中這把,卻是山水扇,格調高了些,卻少了幾分浪蕩之氣。
杜宜還沒來得及回答,杜寬已經一拍桌案,沒好氣道:“我家妹妹也是你能問的,倒是那個穿綠襖兒的,是你家妹子吧,真醜。”
趙仲良臉色一變,他也就十二、三歲的年紀,跟杜寬差不多,雖然在場面上,因為趙家過去是商戶而被人嘲笑慣了,並不覺得突兀,可是杜寬說話也太可惡了,自己的妹妹明明有如一朵花骨兒般嬌豔,落到杜寬的嘴裡,竟然只有“真醜”兩個字。
正要反駁回去,杜宜連忙插進去,打圓場道:“三弟,趙小姐年貌雖幼,卻有綺霞之態,休要胡言。”轉而又對趙仲良道,“舍弟平素最愛胡鬧,趙兄多多包涵,莫與他一般見識,宜以茶代酒,敬趙兄。”
趙仲良心中雖然憤憤,但他也有自知之明,知道在坐一眾男孩兒中,他的地位最尷尬,不好多做計較,再者,父母命她陪著妹妹來華府,也是打著讓他與華家小姐多多親近的主意,此時鬧起來,豈不是平白壞了印象,因此只得飲了茶,勉強笑道:“杜兄溫良恭儉,仲良自愧不如。”
“嗤,兩個呆瓜,一個爆竹。”
旁邊傳來一聲嗤笑,不是最愛攪局的韋三少爺又是誰來。
“你說誰是爆竹?”杜寬又跳了起來。
“誰介面,就是誰唄。”韋三少爺一副愛搭不理的表情,一口一個瓜子,嗑得正起勁。
杜宜只覺得自己的頭又疼起來了,一把按住準備捋袖子的三弟,低聲道:“莫忘了出門時母親的叮囑”,拉出杜夫人來壓人,杜寬只能悻悻地坐下,大口大口地灌茶平氣。
搞定了自己的弟弟,杜宜又對韋三少爺微微一笑,委婉地勸道:“韋兄,令妹也在下面,讓她瞧見咱們在上頭不和,怕要擔心的。”
他不說令姐,而說令妹,顯然是知道韋三少爺跟嫡出的幾個姐妹不合,唯獨偏疼庶出的四妹,所以便搬出韋四小姐來壓他。
韋三少爺冷笑一聲,道:“我自坐著吃我的茶,磕我的零嘴兒,哪裡跟你們不和了,怎麼,還不許人說句真話不成。”
杜宜是個天生謙和的性子,被他當場嗆得訥訥無言,只得訕笑一聲,不敢再碰這個刺頭兒,轉而對莊錚笑道:“莊……呃……聽說二少爺喜愛丹青,不知可否就此情此景,作畫留影,以為紀念?”
他原想喊一聲莊兄,但是莊錚的年紀實在太小了,這個“兄”字委實太彆扭,雖說趙仲良和韋三少爺也不過十二、三歲,卻已是少年模樣,與他們稱兄道弟,還算自然,可莊錚雖然身材挺拔,個頭並沒有比趙仲良矮到哪兒去,但面上到底還是一團孩氣。
莊錚抬起頭,看向杜宜,額間的胭脂痣在陽光下,鮮紅欲滴。
“無景可入畫。”他淡淡地道,語氣平靜無波,目光除了偶爾向下掃一眼自己的妹妹,多半時候只是閉目養神。
又被堵了回來,杜宜頗有些尷尬了,他平素交往的,都是些志同道合的同窗,聚會遊玩,有的是話題可說,像今日在場的如韋三少爺的尖酸,如莊錚的冷淡,實在是沒碰上過,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處置,倒是薄薄的麵皮,漸漸有些漲紅了。
“二哥,別理他們,咱們自己玩自己的。”
杜寬氣不過,咬牙切齒的,可是懾於母親的威嚴,不敢在華家鬧事,心裡卻已經在一轉念間,琢磨了七、八個點子,準備用來對付韋家的庶出子。至於莊錚,他不敢招惹,雖然喜歡胡鬧,這點分寸他還是有的,再說莊錚也只是反應冷淡了點,又沒對自己和二哥冷嘲熱諷的,頂多自己也不理會他就是了,杜家雖然不是官宦世家,但也是清流名門,自恃清高,還犯不著巴結一個郡守的次子。
韋三少爺斜著眼睛瞄了他一眼,心中又是一陣冷笑,連情緒都不會隱藏的小子,心裡想什麼全寫在臉上了,莽撞小子,不足為慮,真的要算計,誰玩誰還不知道呢。
莊錚突然一眼看過來,韋三少爺被看得背心發冷,連忙露出一臉無害的笑。在坐的男孩兒中,也只有這個年紀最小的表弟,是他看不透的,在韋家的時候,看不慣這小子整天板著臉的模樣,也不是沒想過算計這個表弟,但每次才開始有所動作,就被這個表弟不著痕跡地化解了,幾次下來,他也知道這個表弟表面上看著一團孩兒氣,其實心思跟清源山後那眼龍潭似的,清明如鏡,深不可測,不能輕視。
第五十九章 女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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