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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這樣冷,我亂走做什麼,還嫌不夠冷麼。”華灼撇過臉,越發顯得不耐煩。
七巧便接過手爐,趕緊地去了。她前腳一走,華灼後腳便在屋子角落裡蹲下,哭得稀里譁拉。也不知道為什麼,見過阿福後,她就分外的心酸,上一世種種,總在眼前晃盪。
不同於她剛睜眼的那一刻,看到了夢魂縈牽的親人時的那種悲喜交加的痛哭,這一場哭,純粹是宣洩,把上一世所受的委屈,所經歷的痛苦,在這一刻完完全全地哭出來。
哭是哭得痛快了,不過收聲時,雙眼已紅腫如小桃子,七巧拿了手爐回來,正撞見華灼拿了帕子擦眼淚,頓時就驚得連手爐都扔掉了,忙不迭地問:“小姐,怎麼了?你為什麼哭了?”
華灼吸吸鼻子,強自冷靜道:“沒事,這屋子久不住人,屋樑上積了灰,方才我不曾注意,打了個噴嚏就讓灰塵迷了眼。”
說著,不等七巧懷疑,她就撿起手爐,塞進懷裡,又道:“這裡冷死了,咱們趕緊回去,別病剛好,就又著了涼。”
七巧一聽她這話,頓時就急了,她還記著甄大夫說的話,萬萬不能再受了涼,忙脫下自己身上的襖兒,硬套在華灼身上,然後拉著她的手,飛也似地往秀閣跑。
華灼原只是尋個藉口分她的心,讓她不要疑心自己哭過,沒料到七巧竟然如此緊張,頓時有些歉意,只得乖乖地讓她拉著跑,回到秀閣又被塞進被窩裡捂著,屋裡擺了足足四、五個火盆烘著,然後薑湯糖水不管多少,只讓她喝下去。
早知道這樣,就不說什麼屋子冷打噴嚏之類的話了,華灼悔得腸子都青了,偏偏又看不得七巧和八秀焦急緊張的面孔,只得認命了,乖乖地任她們擺弄。
等到聽到兩個丫頭在那邊商量著要稟過夫人把甄大夫再請來,她才急忙搖手,道:“我現在感覺好著呢,一點也不冷,不要驚動母親,更不要請大夫,我睡一覺就好了。”
八秀倒也罷了,一向是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但七巧卻有些猶豫,華灼於是一板臉,道:“我是小姐,你們是丫頭,不聽我的,我便不要你們了。”
八秀一聽,幾乎快哭了,連忙抓著七巧的手搖了搖,一副哀求的神色,瞧著可憐之極。
七巧無奈地嘆氣:“奴婢今兒不回稟夫人就是,只是小姐也要答應奴婢,若覺著身上不好,立時便要告訴奴婢,不然明兒病更重了,即使小姐惱了奴婢,奴婢也是要向夫人稟報的。”
華灼頓時一笑:“成,都依你。”
為了讓七巧和八秀安心,她又故意躺下,裝做要睡的模樣,其實心中半絲睡意也無,倒反而清醒得很。這一場哭,來得遲,卻也來得及時,倒讓她想得更通透了,其實這幾日她這樣焦急,實是無必要的,因為時日還長,離父親出事、榮安堂敗落,還有五年之久,她有的是時間去慢慢想辦法,不必非急著趕在本家來人之前要與榮昌堂恢復往來。
只要這一次她不說那些徹底得罪本家和其他嫡支的話就行了,兩堂之間的關係,冷淡了幾十年,近十幾年更是鬧僵,又豈是十幾日的工夫就能改善得了的,還需水磨的工夫,緩緩圖之,操之過急,不但沒有成效,反而還容易露出馬腳,至少劉嬤嬤和七巧,已是瞧出她有些不對,只是她們兩個都是極親近的人,一心只為她好,所以雖是覺得不對,卻也悶在心裡不與人說,不然……只怕母親就要請和尚道士回來做法事了。
反省了這幾日的行為,華灼的心就真正平靜下來。
第十五章 慈父之心
平靜下來的華灼不再追著去問方氏到底有沒有跟華頊說那件事情,所謂成則喜,不成也欣然,平息了急躁的心思,人也精神了許多,沒兩天身子就徹底爽利了,藥也停了,補品照著三餐吃,小臉養得紅撲撲的。
每天清晨照常去給方氏請安,碰上雙成姨娘在的時候,還向她請教刺繡的針法,說是要給弟弟繡一件仙鶴銜靈芝的肚兜。
雙成姨娘的繡工極好,基本上方氏用的帕子以及家常衣裳上的繡花,都是經她的手,三春、四喜、五貞、六順都向她拜過師,只是這四個丫頭在刺繡上都沒什麼天份,連雙成姨娘一半的功力都沒學到手。
方氏見女兒肯用心學女紅,自然是極高興的,考慮了一陣,私底下對雙成姨娘說:“你平日裡事多,又要照顧老爺,又要伺候我,還要管著這家裡大大小小的事兒,再教灼兒刺繡,恐累著,不如還是尋個教習來,不止要教灼兒,連她身邊兩個丫頭也一併教了。”
雙成姨娘自然沒二話,嘴上卻道:“婢妾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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