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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夫人嘆了一口氣,道:“哪有那麼快,過了鄉試,就是明年春天的會試。”
杜宛連忙開解道:“母親不必著急,大哥年少,他的才學,鄉試有餘,而會試不足,再苦讀幾年,方才可去參加會試。”
這個道理杜夫人自然明白,但仍是憂心道:“只怕你大哥少年成名,心高氣傲,不碰得頭破血流不肯回頭。”
第五十三章 乃父之風
華灼在旁邊聽了,心中忽地一驚,她忽然想起來,今年的鄉試,宛兒的大哥杜宏意外落了榜,隔了兩年再參加,正好碰上了南平郡那場通天弊案,杜宏也受了同窗的牽連,被下了大獄,那時候杜如晦求到父親華頊的前面,當時父親雖是盡力挽救,但與本家斷絕了關係後,榮安堂越發風雨飄搖,人情根本就託不到上頭去,後來到底沒能救出杜宏。杜如晦不知內情,卻以為父親沒有盡力,二人大吵一架不歡而散。
被關押了幾個月後,杜宏雖保住了性命,但卻永遠失去了科舉入仕的資格,從此性格大變,整天借酒澆愁,就在華家出事的前幾天,鬱鬱而終。後來華家敗亡,杜如晦袖手旁觀,恐怕也有這個原故在內。
想到這裡,她連忙道:“伯母,還是讓杜大哥早些回來吧,在書院雖然能安心讀書,但江寧郡的秋天,時冷時熱,最容易害病,杜大哥獨身在外,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萬一有個疏失,豈不要悔恨。我爹爹書房中還有一些歷年的考題範例,杜大哥若回來了,正好拿去仔細琢磨,鄉試也能多些把握,再者……有我爹爹這個科場前輩在,杜大哥若有疑惑不解,也有人可以請教。”
如果沒有記錯,杜宏正是趕回來參加鄉試的時候,天氣突然變冷,他不小心受了風塞,結果考試的時候沒能專心,這才落了榜。
“你這小丫頭,竟也想得周全。”杜夫人思索了片刻,仍是嘆了一聲,“只是你伯父是個犟性子,不聽我的話。”
華灼當即甜甜笑道:“伯母不用當心,回去後我跟爹爹說說,只要我爹爹肯去勸說伯父,伯父肯定會點頭的。”
杜夫人這才大喜,如果府尹大人肯在這個時候出面指點自己的兒子,就相當於收了杜宏做弟子,這種好事,自家老爺就是再犟,也不會不同意的,府尹大人,可是探花出身呢,比惜陰書院那些酸夫子高明得多了。
華灼誇下海口,自然就要去下死力氣,杜夫人把她送回家,她連頓兒都沒打,去給方氏請安以後,就跑到華頊的書房坐等父親回來。
離黃昏還有一段時間,乾坐無聊,她索性就把九慧叫進來研磨,自己爬到書架上尋了一本字貼,準備練字。自被莊錚笑話她字不好看,華灼就下了死心,這一世一定要把字練好,不管怎麼說,她也是再世為人,怎麼能讓一個小毛孩子給笑話了。
時間不覺飛逝,華頊從府衙回來,乍見女兒居然坐在自己的書房裡練字,差點以為走錯了地方,直到九慧叫了一聲“老爺回來了”,他才回過神來。
“爹爹!”
華灼扔下筆,飛也似地撲過來。
“端莊,要端莊……”
華頊板著一張臉高聲提醒,但仍是伸出手,一把將華灼抱住。
“爹爹,女兒等你一下午了。”華灼撒嬌。
“站好。”
華頊抽出手,明明眉梢眼角都是對女兒的溺愛,可是面孔還是板得死死的,也不問華灼等他一下午是為了什麼,走到書案前,拿起華頊練字的紙看了幾眼,嘴角一抿,硬梆梆道:“筆力不夠,有些地方運筆方法不對,字貼也沒有選好,女孩子練字,還是選歐貼的好。《華庭章》和《西子碑》為歐貼之最,九慧,取來給小姐帶回去。”
九慧應了一聲,自去取貼不提。
華灼巧笑嫣然地道:“多謝爹爹指點。”
華頊眼底的神色越發柔和了,不過語氣不變,仍是生硬道:“你母親自小就寵著你,我因你是女孩兒,也不曾硬逼你學什麼,只是如今你既然自己想要練字,我便不許你半途而廢,從明日起,每天寫滿三百個大字,交上來我看,若有一日寫不滿,隔日加倍。這苦你可吃得,若吃不得,現下便把字貼放回書架上,日後不許你再浪費紙張。”
“爹爹只管放心,女兒不是吃不得苦的人,這字,女兒一定要練好。”
華灼說著,又有些咬牙切齒的感覺,不爭饅頭爭口氣,菩薩還要爭一柱香呢。不過她還沒忘了正事,連忙又道:“爹爹,女兒這般勤奮好學,是不是該有些獎賞呢?”
華頊頓覺好笑,心知這就是女兒在書房等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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