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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頭應了下來,自己揹著手走遠了。
他倒不是因為忙。
對於這三弟一家,若說幾年前分家的時候,只給了他們一個小院子並一些死物件,沒有半個田莊鋪子等能有出息的財產,確實是心懷嫉恨,存了不讓他們一家好過的意思,但過了這些年,自己的兩個兒子也大了,似乎有些明白了當初父親的心思,於是少年時期那說來可笑的嫉恨心也就淡了下來,變的與老太太的意思相同,只當他們一家是陌生人罷了。
至於今天,他也是恰巧路過了大門那兒,聽聞章氏將寶柱一家堵在門口許久不讓進,又見天色確實不早了,生怕再鬧下去,這一家人真要掉頭走了,他們家成了京城的笑話,這才出面就事論事,訓斥了章氏兩句,請得寶柱一家進門,心中並沒有存了給他們解圍,親近他們一家的意思。因而,富察氏這一來,他寶良也就順勢將接待寶柱一家的任務鬆了手,自己找輕鬆去了。客套話一說完,他和他們一家還真不知道說些什麼……
“妹子,大嫂她沒有……”富察氏見寶良走遠了,一邊領著寶柱一家往他們暫住的院子裡走,一邊有些歉意地低聲問道。
“怎麼會。”陳氏笑了笑,沒有說什麼。她也知道富察氏沒問出來的是什麼,但她一向都不是那種喜愛抱怨之人。章氏的話雖然很刺耳,但他們明天就走了,沒必要非在這大節下的鬧。
“沒有就好。”富察氏聞言彷彿鬆了一口氣,歉意道:“本來二爺吩咐我在門口等你們的,但突然陸姨娘說是冷的慌,她懷著二爺的骨肉,我不敢大意,就耽擱了些功夫。妹子,你們難得來一趟,我竟沒能親自迎接,心中真是萬分過意不去……”
陳氏含笑拍了拍富察氏的手,以示自己真不在意地道:“些許小事,值當什麼。”
不想再就這個話題說下去,陳氏於是就著富察氏的話頭,關切地問道:“那陸姨娘,是真的畏寒,還是……”
“到底是不是畏寒,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吧。”富察氏無奈一笑,嘆道:“今兒只是畏寒,昨日才鬧的歡實,嚷嚷著非要吃新鮮的小黃瓜……這大冷天裡,我們縱是揣著銀子出門,也沒處買去啊!”
“那……二爺呢,他就沒有什麼表示?”陳氏眉毛不動聲色地揚了揚。
“呵……”富察氏笑道:“他啊,皺著眉頭出了門,午後還真的帶回了幾根小黃瓜,也不知道打哪裡求來的……”富察氏雖是笑著,但那笑容真是說不出的悽苦和嘲諷。新鮮黃瓜,呵,不是顯貴又富裕的人家,哪裡會有這個?他倒是不嫌臊的慌,四處去求!
陳氏這回真的有些詫異了——看二爺也是飽讀詩書的人,怎麼會縱著一個姨娘這般胡鬧!
二嫂她也真是難!
她心中雖然很為富察氏不平,但畢竟是別人的家事,於是只努力安慰道:“想二爺他也就是看重那陸姨娘的肚子,待孩子生下來,定沒那麼稀罕了。”
想一想,南黎過了年就十一了,二爺他驀然又當了父親,著緊些也是人之常情……富察氏抬頭看了看,輕嘆一聲,道:“但願吧。”
眼見寶柱一家年年回來暫住的那個叫“竹園”的小院子已經就在前面了,兩個人都不約而同地結束了這個令人窩心的話題,快走幾步到了院門前。
院子沒有上鎖。
開啟院門一看,富察氏面上就有些難看:院子裡原本做點綴的竹子如今胡亂長著,幾近佔了院子中的所有空間,顯然是從沒有被人打理過的。萬幸路還是厚厚的石板鋪就的,沒有被瘋長的竹子淹沒,但看上面厚厚的腐葉灰塵,竟是沒有半點打掃過的痕跡……
這也太過分了!
她回京後只聽說大哥一家待三弟一家極為冷漠,但她也不曾想過會冷漠到這個地步,竟然連表面該維持的客套都沒!一定是那些下人們欺下瞞上!
富察氏心中氣憤,正待要喚過這附近的管事訓責,卻被陳氏攔住,道:“二嫂,過年呢,別給自己找不痛快了。”
她們這邊說著話,就見南英挽起袖子,跨過院門,在門後面不知道什麼角落中掏出兩把灰撲撲的掃帚,將其中的一把丟給嚴寬,道:“愣著幹什麼,趕緊動手吧。不然晚上你們睡馬車啊!”
話說,看這院子的慘狀,還不如睡馬車……
這話一說,還在愣神的丫鬟小廝們都回了神,趕忙都急急行動起來。杏花和柳絮對望一眼,都是瞭然地走到馬車邊,從車上的一個灰色大包裹中,掏出抹布,一人一個地分子,又丟給虎子一塊……
收拾行李的時候,她們都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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