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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跌撞撞的小跑。
孔氏站在遠處,一臉不耐煩的等了許久,小合才勉強跌跌撞撞的跟上。
到了跟前這麼一細看,小合衣服上,膝蓋上,都沾了不少雪,一看就是跌了。
孔氏大驚失色,一把搶過小合手裡的籃子,掀開翻看,嘴裡還在那罵著:“提個籃子都提不好!幸好香燭紙錢都沒弄壞!”
小合有些委屈,癟了癟嘴。
孔氏這才想起來,眼前這個小丫頭,雖然年齡但不管怎麼說,還是個阮府的家生子,後頭要是打探個訊息什麼的,還得用她
孔氏立馬生硬的變了張臉,輕咳一聲:“小合啊,我是說,你年紀還這籃子,我提就行。別累著你。”
小合難以置信的微微張開了嘴巴,有些怯怯道:“太太,奴婢,奴婢能行讓奴婢拿吧”
“你這孩子。”孔氏硬擠出個笑,拎了籃子就走在了前頭,“我拿就好,咱們快些走吧。”
小合看著孔氏的背影,感動不已,心想,這位太太沒準就是娘說的那種面冷心熱的人呢真是個好人啊。
到了義莊,孔氏這次沒驚動那幾個看義莊的差人,而是悄悄的從一側進了義莊。
義莊院子門口的差人房裡,幾個差人正圍了火爐一邊喝著劣質的燒酒,一邊吹天吹地的扯牛皮,絲毫沒有注意,孔氏已經帶了個小丫頭溜了進去。
儘管是白天,但義莊裡頭還是有些陰森森的,無論是有些破敗的屋子,還是那些張貼在門框窗柩上的各色符咒,都給人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小合還是頭一次來義莊,差點哭出來,扯著孔氏的袖子,站在院子裡頭不敢再往裡頭走。
孔氏因著兒子新喪,對於這些神神道道的反而有一種不管不顧的孤勇。她本想發火,但想想小合對她還有用,又壓了壓火氣,低聲道:“你要是害怕,就在院子裡頭等著我好了。”
孔氏把袖子從小合手裡頭扯了出來,拎著籃子就邁進了義莊的正殿。
結果小合自己一個人待在院子裡更覺得四周可怕,她白著臉,趕忙哆哆嗦嗦的跟著孔氏進了正殿。
孔氏一進正殿就愣在了那,小合差點撞到孔氏後背上去。
孔氏氣得渾身都顫抖起來,尖叫道:“你們在做什麼!?”
小合從孔氏身後探出個頭來,就見著大殿正中央的一口棺材蓋子被挪開了半邊,有個衣不蔽體的小子正趴在棺材邊上,半個身子都探在棺材上方孔氏這麼一喊,驚得那人哆哆嗦嗦的,直接愣在了那兒,轉過頭來呆呆傻傻的看著他們,鼻涕都快淌進了嘴裡。
棺材後頭還有一個小子,瘦不溜秋的像個猴子,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爛爛的,呼哧呼哧吸著鼻涕:“跑啊!”
棺材上的那小子這才反應過來,就要從棺材上滑下來。
誰知道那棺材蓋子他們倆挪開的那半邊有些放不平穩,他這一下滑,等他到了地面,那棺材蓋子竟是也不穩當的跌了下去,直直的砸在了那小子的身上,疼的那小子慘叫一聲,倒在地上半邊身上壓著棺材,哭得撕心離肺。
孔氏也發出了一聲尖叫那是她兒子的棺材,她兒子的棺材蓋子掉到了地上,這是極為不吉利的兆頭,這會讓死者不能安息!
義莊大殿裡頭的動靜終於驚動了那些差人,他們趕忙過來檢視。
結果他們一看就傻眼了,一個趕忙上去安撫孔氏,另外幾個趕忙去幫著抬棺材蓋子。
那被砸的,身上青紫了好大一塊,嘴裡頭也不斷的冒出血來,眼見著是受了極重的內傷。
孔氏不管不顧的推開那差人,也不管那被砸的小子如何,趕忙跑到孔楚華的棺材裡一看,差點背過氣去她兒子那身華麗的壽衣,已經被人褪了一半去。
這兩個小子,明顯就是過來偷壽衣的!
“我給你們大筆的銀子,你們就是這樣看守的?!”孔氏崩潰的大叫,“我兒子才六歲!他就是因為被兩個乞丐扒了衣裳凍死的!眼下死了又要被倆乞丐扒去壽衣!老天爺!你怎麼這麼殘忍!”
差人額頭流下幾滴汗,好話一筐一筐的往外冒,就差給孔氏跪下了。
那個瘦猴子般的小子看著同伴被砸成那個模樣,忍不住哭了。
差人見他還在哭,就一肚子氣,狠狠的踹了那瘦小子一腳:“連死人都不放過!你們也真是缺德!”
那瘦猴子般的小子用滿是凍瘡的手抹著眼淚:“死人咋了!人死了又不能活過來!我跟狗子凍得實在是受不了了!這才去扒死人的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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