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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王怒極反笑,“李衍,你覺得本王會在乎什麼賠償?我要的是完完整整的兒子,而不是現在這樣一輩子不能站起來走路的病人!”
靖王嘆道:“王爺的心情我怎會不理解?但事已至此,除了加以賠償又有何方法補救?正如當年我朝福王世子來到朔方後不幸亡故,先皇也十分傷心,但人終已去,再也無法挽回。”
“你們分明是有意弄殘了我的兒子,現在還裝什麼委屈?!”北胤王怫然,轉而向隆慶帝道,“聖上還未與他們簽下和約,我北遼大軍亦還在前方……”
“北胤王!”隆慶帝打斷了他的話,“金殿之上,說話要有依據!你又拿不出確切證據說是朔方害了鳳羽,叫朕怎能輕信猜測?”
北胤王冷笑道:“當年福王世子送到我國後不出一年便病故,鳳羽也是在此之後斷了雙腿,這難道不是證據?”
靖王依舊恭恭敬敬:“那只是巧合而已,再者說,若是我們殘害鳳羽,又怎會將他送回北遼?難道就不怕事情敗露,反而引發更大的爭端?其實福王在其世子去世後不久便犯了妄圖謀反之罪,全家上下幾百口人死傷殆盡,已經無從問起了。”
“你這是告訴我成了無頭案子找不到證據了?!”北胤王瞪著他還待追問,隆慶帝忽沉聲道,“北胤王,靖王說的也不無道理,此事已經過去十年,現在再追究已沒了意義。兩國交戰至今死傷成千上萬,鳳羽若一直跟在你身邊行軍作戰也未必能安然無恙。現在鳳舉已為國捐軀,朕可冊封鳳羽為世子,這樣一來他雖已殘疾,但日後成家立業,所生子嗣也可繼承官爵,你大可安心了!”
金殿之上除了靖王等朔方使臣外,北遼群臣皆大感意外。北胤王更是張了張嘴,震驚、辛酸等各種情緒糾結於心中,一時間竟難以發聲。
卻有老臣顫巍巍拱手道:“聖上,蕭鳳羽並非北胤王妃所生,且又廢了雙腿,聖上雖宅心仁厚,但此時冊封他為世子似乎不妥……”
“北胤王除鳳羽外已無其他子嗣,朕這樣做有何不妥?!”隆慶帝提高了聲音,眾臣察言觀色,見皇帝有意如此決定,立即接二連三上前,或是力證此舉完全合情合理,或是頌揚君王體恤臣子。那老臣被身邊的大臣偷偷拉得後退,自知失言,只得隱忍不語。
北胤王雖知皇帝是要以這一決定來平息此事,但卻不知如何回絕,更不知如果自己再三抗旨,會給鳳羽帶來什麼樣的後果。痛苦之際,不禁望向始終沉默的太子。卻見耶律臻靜立不語,難以看出他對此事到底是何態度。
此時隆慶帝亦側過臉問道:“臻兒,你覺得如何?”
耶律臻這才行禮道:“父皇這樣決定,是對北胤王和鳳羽最好的補償了。”
靖王順勢作揖:“陛下,小王願意今後每年再獻上朔方名貴人參,以表對於鳳羽受傷之歉意。口說無憑,可寫進和約作為依據。”
隆慶帝點頭,袍袖一揚,內侍隨即送上筆墨紙硯與白玉國璽。靖王踏上幾步,叩拜行禮,伸手接過狼毫之筆,素白宣紙舒然在眼前展開,落筆之前,他眼角餘光一掃,望向北胤王。
北胤王繃緊了雙拳,身子挺直如柱,竟不再發一言。
隆慶帝蹙眉道:“北胤王,朕剛才說的話,你可曾聽到?為何還僵立不語?莫非不願意?”
北胤王牙關緊咬,緩緩彎下腰,重重叩頭,撞得一聲悶響。
“臣領旨,謝聖上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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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毫筆尖一勾一劃,白玉印璽端正落下,兩國和約便成了定局。
鼓樂齊鳴,群臣恭賀,崇光殿內和煦如春。北胤王站立一側,與周圍人格格不入,熬了許久,終於待得隆慶帝退朝,靖王等人則被邀請共赴宴席。北胤王本也在出席之列,但他卻以鳳羽在家還需要人照看為由,推辭了赴宴機會。
隆慶帝知他心中還是不快,便也沒有強行要求,於是眾臣赴宴的赴宴回衙的回衙,不多時便各自離開。北胤王跨出大殿時,凡是走過他身邊的文武官員們或真或假地都來道喜。
他卻依舊臉色鐵青,裝不出絲毫愉悅。
眼見耶律臻與太傅一前一後步下長階,他疾走追至兩人身後,道:“太子殿下。”
耶律臻停步回頭,眼神還是平靜。“北胤王有何事?”
他心中有許多話堵著,掙了半天,才道:“殿下昨天說的事,就這樣算了?”
耶律臻微微一怔,朝太傅瞥了一眼,太傅悄無聲息地遠離了此地。空曠的長階上只剩下他們兩人。
“昨日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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