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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貝勒是皇位繼承人。
她不曾問過他對繼承人的想法,也不想問。她要做的事情就是佈下暗樁,準備幹事。至於要傳給誰……希望康熙帝不要太糊塗。而手握京師防務的隆科多真的沒有同任何一位皇子來往,他的府裡也拒絕拜訪,倒真像是脫身朋黨、一心效命於千古一帝的樣子,看上去地位穩固——他是康熙帝的重要外戚,也是一步王棋。
現在他要做的,就是當一個皇子、當一個臣子……當他自己!
桑瑪沒當過農民,但對這個被牢牢牽制在土地上的人口階層勉強算是瞭解。跟著和碩雍親王跑過不少的地方,雖然大部分是有模有樣地狐假虎威,但她接的事務五花八門。不過這一回的是個大問題。
“什麼叫攤丁入地?”'2'
胤禛看了她一眼,將一份文書扔來:“自己看吧。一時半會講不清楚。”
好多字!好多地名!“寫怎麼多人口地畝做什麼?不是改稅嗎?”
他耐心道:“不弄清楚怎麼改?”
“……這是皇上想做的事情?”
他斜眼瞥她一會,道:“我帶你去西苑看看。”
圓明園裡親王種的花菜圃在前院——後院的女人們不用進,她們也不想進;而皇帝種的稻田則在西苑。
桑瑪挎刀、跟著親王皇子,一身深色男裝便服,守衛可是連大氣都不敢多喘一下,低著頭就讓進去了。
胤禛顧忌著一路跟隨在身後十步左右的幾個太監侍衛,沒有跟她有任何王爺和近身侍衛以外的情形,而她也非常小心地遵守著禮節,並且留神他講的話。
這當皇帝的人自己種稻、發現早播早熟的種,還讓大臣在各地試種。
“江南若是種這種稻米,應收穫更豐富才是——”
“王爺,南方可種兩季稻米,兩次收成……可以不用憂心軍糧,也少擔心餓死人。”
胤禛很想提醒她說話逾軌了,但心中對兩季稻的憧憬佔了絕大優勢。
“皇上已命曹詈屠鐸閌災鄭�飭餃恕��淥�宦郟��曰噬轄話斕氖亂幌蚯琢η孜�!薄�
這就是曹家與他們的親戚、三大最來錢的織造整不到、參不倒的根本原因。
所以,他就先讓他們佔著……
“奴才——”
“你去看看。”他輕道,並且以只有她才聽得到的聲音說:“小心些。”
隨後,大步踏入田梗間。
* * *
年側妃有了身孕。這本與桑瑪無干的,她沒有孩子,也不怎麼喜歡太小的嬰孩——動不動就哭,太麻煩了。
不過與她一塊在書房裡等待“接見”的戴鐸顯然不這麼認為。
“龍佳管事,王爺今晚不會來書房。”他其實不是頂清楚桑瑪的具體職銜,但起碼知道她管事兒,尤其是跟錢有關的——也正是他最討厭的型別,何況她還是主子的女人,之一。
桑瑪在看一份有關田賦的策論雜篇,正被其中艱澀的古式計算整得腦袋發漲,恨不能自己拿鋼筆過來寫算式,根本沒注意到他在講什麼玩意。
“哦——”
然後呢?戴鐸等了會,見她不聞不問,頗為惱火。他已是從四品的頂戴,居然要裡跟個架子奇大、卻沒名沒份的小女子一樣,在書房裡乾等!
這尊卑之分……就真的會永生永世壓在肩背上嗎?!
“你在看什麼?”
“丁稅田賦。還有土地丈量什麼的。”現在的她很想抓個懂行的來講他三天三夜的課!
“明年開春,我會放到福建去做知府。你可知,皇上想實行攤丁入地?”
“知道。雖然治不了根本,做總是比不做要好些吧。皇上還是挺關心民生的。”
大膽!“那你說怎麼治本?”
“國家把大地主的土地都買下,然後分給無地的農戶,那就再不用擔心農人活不下去而造反了。”
“放肆!”戴鐸怒極拍桌。
桑瑪愣住。她說了什麼,值得他這麼蹦蹦跳跳的?
“戴大人?出了什麼事?我不過是說說而已!”
“哼!祖宗明訓,後宮不得干政,違者斬!你連這也不明白?”
桑瑪怒極反笑,“我又不是後不後宮的。那裡頭的女人們做些什麼,不關我的事。戴大人,我龍佳·桑瑪在人前只是個粘杆處的侍衛而已,以後也請您不要將您的臆測說給旁人聽,因為那會要人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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