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吭地站我旁邊;仔細一看,她還努力蹭得離我的床遠了點,彷彿一直都忠實地履行著絕不打擾病人的規定。
亮子搓了搓手,訕訕地開口:
“那個,我們也是好心,怕他們被悶壞……”
“這裡沒有狡辯的餘地!” 護士長眼睛一瞪,亮子就像被拔掉電源的音響,立馬歇菜。
“探病時間快到了,請大家遵守規定!” 護士長丟下這句總結警告,將門“刷”地拉上,就聽腳步聲蹬蹬地去了。
“這麼兇幹嘛……” 亮子長出了口氣,這才找椅子坐下:“不就是打個撲克嗎……”
“靠,你們到底是來看我還是來打牌的啊!”
“老周,生活要講究效率;我們一邊看你,一邊打牌嘛!” 亮子朝我擠眉弄眼,又轉向韓夕言:
“小韓,削個梨吃吃!”e
“滾!” 我輕車熟路地朝他咆哮。
亮子十分不滿:
“我叫小韓削,又沒叫你,你吼啥?他又不是你家的—— 你說是不,小韓?”
韓夕言揚起嘴角,伸手拿過一個梨,動手削了起來。一直在旁邊一聲不吭埋頭打掌上游戲機的班長湊過來說:
“哇,小韓你削皮的技術真是一絕!!給我也來個行嗎?”
剛剛還在被子裡挺屍的大爺此刻一邊精神抖擻地爬出來,一邊翹著山羊鬍子說:
“小兄弟,你人緣真是好啊!這麼多同學來看你!—— 給老人家我來個橙!”
鍾子倩答應得非常清脆,轉身就撲向那一籃買來“看望我”的、所剩無幾的水果上,隨即捧著兩個橙興致高漲地剝開了。
看著眼前這一幕和樂融融(?)的景象,我不由得嘴角抽搐。
沒錯,這裡就是醫院,醫院嘛當然是一片白茫茫的了。視野模糊是因為老子睡得太久沒洗臉,至於魔鬼…… 難不成你們認為這群人長得像天使嗎?
“你在嘰嘰咕咕嘟囔什麼呢?” 鍾子倩正分著橙,忙裡偷閒地問我。
“老子正忙著呢,邊兒去!”
她不滿地白了我一眼,繼續轉回去和大爺神侃了。
那天失去意識,等我再度醒來,已經是做完手術後了。我和韓夕言嚴格算起來都算“未成年人”,我也十分不想院方通知國外的老媽,所以一直左搪右塞。後來總算韓夕言淚水漣漣地讓醫院相信了我是被父母拋棄的可憐孩子,於是醫院腦筋一轉,又開始聯絡班主任。這下可好,遠在外地過節的班主任跟火燎了眉毛一樣,又吼又跳地要回來看情況;我在電話裡好說歹說,才讓他相信我已經沒什麼大礙。不過他立馬派出了手下的得意愛將,而這位愛將大人又扯著鍾子倩,兩人在來的路上再邂逅了無聊得瞎逛的亮子,於是這幾人便浩浩蕩蕩地來看望我。
此後幾天這幾個傢伙每天都準時來報道,更和住我鄰床、過年殺雞時不小心切到自己手指頭的大爺感情迅速升溫,打得非常火熱。
那一刀幸運地沒刺中我要害,再加上送醫及時,所以老子揀回一條小命。死了不少腦細胞,才向派出所解釋清楚這破事,當時我只恨不得自己再昏迷個幾天。雖然這個時代落後了一點(手機還是磚頭狀)、精神娛樂單調了一點(奔騰處理器的時代就要來臨了!!耐心等待吧!),可我還沒打算就這麼死啊。我還年輕,雖然精神年齡已經瀕臨二十九,可老子外表還是青春洋溢的高中生啊。
隱隱傳來新聞聯播結束的聲音,班長一行人起身告辭。亮子一邊啃著梨一邊口齒不清地說:
“唔,小韓,你和我們一起走嗎?—— 哎喲,你掐我幹啥!” 吃痛叫喚,他轉頭瞪了鍾子倩一眼。班長臉掛微笑:
“我們先走了—— 就不打擾你們啦!” 說罷丟來一個秋波,老子混身一抖。鄰床的大爺依依不捨地喊:
“明天再來玩啊——” 繼而轉頭向我:“小兄弟,你這個給我剝橙的小男同學還真是活潑啊;對了,那個削水果削得很好的小姑娘也長得真漂亮!!嘖嘖!!”
走在最後的鐘子倩背影一僵,燈光映著她才剪不久的短髮,賊亮賊亮地。老子肩膀一抖,實在忍耐不住,拍著床大笑起來。鍾子倩眉毛倒豎,貌似想衝過來,被外面不知是班長還是亮子給拖走了。
病房裡頓時安靜下來,大爺無聊地砸巴了半天嘴,起床穿鞋:
“老人家我出去溜溜,護士長來就說我去廁所了啊!” 說罷在門口鬼頭鬼腦地窺視了一番,這才一溜煙跑走。
屋裡的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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